第198章 周家 見戚父戚母(第3/6頁)

“之後的事,我便不知曉了。”

說著,他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莊敬既然是作為狀告戚家的主要證人,他與幕後之人一定有聯系,你們若是想順著這個線索往下查,可先從那個改口的證人下手,他當年無緣無故改口是整個案件最關鍵的節點,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謝殊和戚秋齊齊地點了點頭,頓了頓,戚秋擡起眼簾,看著戚父,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父親,我們家到底是何時出了問題,又是為何出了問題,您既然把我送到京城,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事到如今,不如跟我們講一講。”

若說最先發現戚家問題的,發現賬目出錯的一定是戚父。

戚父的嘴唇動了動,呼吸聲也在此刻急促了兩分,停頓了片刻之後,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疲憊地低下頭,搓了搓臉後對著謝殊道:“你跟我來。”

戚秋一愣,跟著站起了身子。

戚父卻回頭說道:“你老實在這裏陪著你母親,此事我說與謝殊聽就行了。”

戚秋急了,想要再說什麽,卻見謝殊輕輕地對著她搖了搖頭。

無奈之下,戚秋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乖乖的坐在椅子上陪著戚母。

謝殊和戚父這一去,半個時辰才回來。

再回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神色都有些復雜,尤其是戚父,步伐虛浮了許多,看起來就像是突然老了幾分,都不是從前那般威嚴有力了。

戚秋不免心中一沉,頓了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最後只能當自己什麽都沒看出來。

已經快到了晌午,戚母讓人備好了飯菜。

他們雖然被關押在府上,卻並沒有被苛待飲食,每日說不上大魚大肉,卻也足夠溫飽,只是不復從前那般精致可口。

戚秋看著眼前的飯菜,看著戚父戚母愧疚地對她說沒法子準備她愛吃的飯菜,戚秋不禁眼睛一酸,又想哭了。

強忍著心中湧起的難受和眼眶的潮意,戚秋和謝殊陪著戚父戚母用完了這頓午膳。

或許是看在金龍令牌的份上,又或許是看在謝殊的面子上,一直等午膳過後,杜將領這才來催促謝殊和戚秋離開。

戚秋再次紅了眼眶。

戚父也是多有傷感,坐在椅子上,半天都起不來,戚母更是淚如雨下,拉著戚秋,泣不成聲。

但眾人都知道,戚秋和謝殊必須要走了。

他們身上背負著整個戚家的命運,還有許多事要調查,要搶在京城那邊給戚家定罪之前掌握線索,他們便只能爭分奪秒的往前跑,不敢在此處耽擱太長時間。

戚秋也怕自己呆的時間長了,便舍不得走了。

長痛不如短痛。

咬了咬牙,戚秋松開拉著戚母的手,跪下來給戚父戚母磕了一個頭。

她不敢看戚父那難受與憔悴的神色,更不敢看已經哭到站都站不穩的戚母,只能在自己還能控制住自己理智的時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戚府。

“秋兒!”

剛走出去幾步,便聽身後傳來戚父沙啞哽咽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滄桑與無力,“你要相信父親。”

戚秋霎時泣不成聲。

但她不敢回頭,只能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大步離去。

江陵的晌午正是灼熱,烈日掛在頭頂,連吹過來的微風都顯得悶燥,走在路上,若無枝葉繁盛的青樹遮陰,不一會就要汗津津的。

離開戚府之後,戚秋和謝殊等人並未在此處再過久留,而是找了一輛馬車,由東影充當馬夫,幾人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沙桃縣。

在這路途中,戚秋並沒有追問謝殊戚父到底對他說了什麽,在這一路上她都有些沉默寡言,不怎麽願意說話,看的謝殊擔心不已,一路上形影不離的跟著她,唯恐她出什麽事。

沙桃縣偏遠,光趕路便用了六日,但好在路上沒出什麽岔子,沙桃縣雖然有些破舊,但勝在民心淳樸,瞧著倒也安和寧靜。

謝殊知道自己此去江陵瞞不了多長時間,所以也不再刻意隱藏行蹤,而是以抓緊破案為主。到了沙桃縣之後,便讓東影拿著令牌直接上衙門打聽此案,並根據衙門的提示,順利地找到了當年那個突然改口的證人。

那個證人名叫連策,就是沙桃縣本地人,當年他在出命案的客棧裏做小二,未改口之前聲稱親耳聽到莊赫蘭和死者發生了劇烈的爭吵,隨後只聽一道悶聲倒地的聲音傳過來,再然後便是莊赫蘭慌慌張張地奪門而出,他頓時心生疑慮,等莊赫蘭走後進去一看,發現死者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嚇了一跳,立馬喊來了人,並且報了官。

只是後來,他不知為何又改了口,聲稱自己也不確定與死者爭吵的人是否是莊赫蘭,因為他離得遠,看的並不清楚,只是那人身形和莊赫蘭有些像,便下意識以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