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5頁)

“對了,還有一事。”兩人本都要出門了,畫眉公公又提醒林姜:“若是貴妃提起紹王府世子爺,或是恒親王之事,你要小心回答才是。”

林姜更頭疼了:“這又是怎麽個緣故?”怎麽還扯上了美人世子爺。

“你也知道,紹王世子爺從前在宮裏,就與五殿下關系好些。今年為著茜香國女王的事兒,世子殿下這不從王府裏躲出來了嗎,後來就住到了恒親王府幾日。”

“這件事,貴妃娘娘耿耿於懷,過年那會子還在皇上跟前明裏暗裏提了幾次,說紹王府是不是與恒親王府走的太近了。”

“如今林尚書的女兒又定給了紹王府。”畫眉公公看著林姜:“只怕貴妃娘娘心裏擔憂連著林家,甚至連著林院正你和衛大人都站到五皇子那邊去。”

林姜再次揉了揉額頭:女人在後宮呆久了,這個聯想能力是越來越強,連著神經也越來越細,一點兒事都會讓她們如驚弓之鳥一樣防備起來。

她謝過了畫眉公公的提醒。

而到了貴妃宮裏,聽貴妃說了一番話後,林姜就慶幸還好聽了畫眉公公的提醒。

貴妃簡直是句句帶著內涵帶著隱刺兒,處處都是在問起紹王府與五皇子,以及林家與五皇子的關系。

林姜看她根本沒有什麽大病,而自己卻快要被貴妃的車軲轆話問出大病來了。

而貴妃見她一直淡然,不免焦躁,直接道:“若是林院正心內並無偏幫,就為我的十皇子在陛下跟前說句公道話罷了,這才顯得林院正看諸位皇子都是一樣的。”

她美麗的眼睛看著林姜,裏頭卻沒什麽溫度,只有一種蓬勃野望,她盯住林姜:“雖說從前我兒有些體弱,但有了太醫院諸太醫的細心調理,這些年也漸漸好了,以後必能擔重任的。”

這話說的簡直是□□裸,一個皇子,還要擔什麽重任,無非是太子之位罷了。

怪道林姜剛入宮做太醫那一年,十皇子的病例一年還有厚厚一本子,這兩年卻逐漸少了。

想來貴妃也怕兒子體弱這件事,影響了皇上選擇儲君的判斷。

她看著林姜:“這也是太醫院的功勞啊,還請林院正去對皇上說去。”

林姜被貴妃的邏輯搞得無語了,這就是我懷疑你有罪,但我不拿出證據來,我要求你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無罪。

簡而言之,貴妃的神奇邏輯就是:你要不答應幫十皇子說話,就證明你在幫五皇子!

方才的言辭,都不只是帶了點吩咐的意思,簡直是帶上了脅迫的味道。

林姜煩了起來,用眼神示意了下姜卻整理醫箱,然後才給自己勻了勻氣息,對貴妃道:“娘娘這話我不懂了,我是太醫院院正,陛下的太醫,待諸位皇子能有什麽分別?怎麽就非得去替娘娘的十皇子說好話才是公平正義?”

甚至還沒忍住,還多加了一句懟了一回:“可見娘娘確實是病中勞苦多思,如此可對肝脾大有不好處。我這就給娘娘開幾服平肝火的藥用用。”回去尋點穿心蓮吧。

“林院正!”貴妃在宮裏得寵多年,皇後都避著她,盡量不與她發生正面沖突,可以說一個中宮皇後,與貴妃都是五五開的水平,這貴妃自然也沒受過宮裏旁人的臉色言語。

聽林姜這樣直接拒絕她,還說她有病,貴妃當場就大怒,想給林姜點顏色瞧瞧。

然而林姜既然敢說,就不怕她,只繼續做無悲無喜狀——她深知吵架的時候,裝的目下無塵超凡脫俗狀,比跳腳暴怒的態度更氣人。

她就帶著這樣一種略顯漫不經心的語調道:“貴妃娘娘的脈象我都摸過了,並不值得大動幹戈,命宮裏人堵在太醫院門口請臣過來診脈。臣相信,任一太醫都能給娘娘開出合宜的方子來。”

“只怕娘娘不是玉體不安,而是心病,那太醫院便束手無策了。臣還是去回稟陛下,請陛下這味心藥來醫吧。”

貴妃看著她波瀾不驚的面容,一時真的心口疼起來。

她這才發現,她沒法拿這個太醫怎麽樣!

事關這位林院正,全部是陛下一手提拔和栽培的,甚至皇上特許過她,見了聖駕都不必跪。

所以她見了自己這位貴妃也從未跪過。

若是她去陛下跟前說一句自己裝病,貴妃雖然非常不想面對這個事實,但理智還是告訴她,皇上到底會信任誰的話。

其實貴妃原本的態度這般強硬,是一種戰略。

就是所謂的我想開一扇窗子,但怕你不同意,我就說要把墻推了嚇唬嚇唬你,然後再倒回來妥協,說只開一扇窗就行了。[1]

所以貴妃才說出那句強盜邏輯:林姜要是不幫十皇子,就是五皇子的人!

沒想到林姜一點兒也不吃這種硬招嚇唬,直接就給她懟了回來:你要拆墻是不是,那咱們就拆,我幫你一起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