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而夏侯瑾,媳婦的手是抓在手裏,可是總覺得她心思不在這裏。

越想越是覺得郁悶,自己只顧著防備著她身邊的男子,卻斷然沒想到,最後險些將沈羨之給搶走的,是個女人。

又看了看沈羨之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小白做的。

今天之前,她還覺得阿羨和小白相處得猶如姐妹一般,還覺得是件極好的事。

可現在他卻不這樣認為了。

所以當他們沿著小道往回走,看到破軍領著夏侯緋月來,直接與夏侯緋月指著明路,“她在那邊采蕨菜呢。”

夏侯緋月狠狠瞪了沈羨之一眼,也不道謝就直接飛奔而去了。

破軍這才好奇地問:“王爺王妃怎在此處?”自己記得他們不是在府裏麽?

夏侯瑾這個時候正是惱怒之時,哪裏還能像是往昔一般,好言好語回他,反而一臉惱怒之色,“本王在哪裏,還需要向你稟告?”

一句話讓破軍頓時愣住了,“屬下不敢,王爺到哪裏,是王爺的自由。”一面抱拳垂著頭,卻拿眼睛偷偷看沈羨之,想要從她那裏知道,王爺這是怎麽回事?

但沈羨之都還沒弄清楚他為何就發脾氣了,只微微搖著頭,見夏侯瑾也不理會破軍,便擺擺手,“你先回去吧。”

破軍連告退,也懶得等琢玉他們了。

一個下午,夏侯瑾心中都不痛快,沈羨之見他心情不好,也覺得沒興致遊山玩水了,找了個很蹩腳的借口就回了日月神教。

夏侯瑾第一時間卻是打聽,小白回去了沒。

從沙彌口中得知,已經和魯嬤嬤先回城裏去了,就她二人,並未有旁人跟隨,心中將夏侯緋月罵了一句,便也回城去了。

哪裏曉得剛擡腳要走,夏侯緋月氣虛喘喘地追了上來,滿臉憤怒地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你到底娶回來的是什麽女人?她那樣虐待小白,你都看不見麽?”

讓小白做衣裳就算了,還讓小白在這樣的下雨天進山打野菜,難道他們西南王府真這樣窮?窮到連吃根白菜都成了件奢侈事?

還需要小白來采野菜。

夏侯瑾對他的小白如今正是滿腹怒氣呢!見夏侯緋月自己沒本事絆住小白,還來找自己的麻煩,沒好氣地一把甩開他的手,“一個人你都看不住,你有什麽臉來說本王?”

夏侯緋月本是暴怒而來,沒想到夏侯瑾這怒火比他還要多,一時也是愣住了,心想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他生哪門子的氣?

但是夏侯瑾自然是不可能跟他解釋緣由的,冷哼一聲:“你要真有本事,趕緊將她帶走,莫要留在王府裏礙眼。”說罷一甩袖子,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夏侯緋月至此都是懵的,不知道夏侯瑾怎麽就生氣了?而且這一次生起氣來,腿腳都利索了,說話也不大喘氣了,這是連病也忘記裝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愣了一下,連忙疾步追上去。

但哪裏還有夏侯瑾的背影,倒是在街上遇到錢袋子和言巽。

不過這兩人靠在花家的染布坊外面,正賊頭賊腦往裏面探,壓根就沒主意到夏侯緋月。

等夏侯緋月走近,只聽他兩人嘰裏咕嚕地說著話,言巽朝錢袋子確認:“消息確切麽?”

錢袋子目不轉睛地盯著鋪子裏櫃台後面給人扯布的花麗娘,“自然確切的。”

言巽覺得花麗娘這樣八面玲瓏的厲害姑娘嫁了金崢,太可惜了。“真是便宜了金崢這小子。”

“可不是嘛,聽媒婆說,麗娘姑娘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養的,沒準嫁過去就打破了金家世代單傳的魔咒。”言巽就想看著能生兒子的屁股有多大,偏偏花麗娘一直在櫃台後面,就是不出來。

卻聽得言巽‘呸’了一句,“屁啊,他們家哪裏四代單傳了,金崢不是有個做和尚的叔叔麽?”就是怪他多嘴,第五兆恒才出家的。

夏侯緋月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眉皺成了一團,狹長的丹鳳眸裏滿是詫異之色,他那個紈絝十七弟,什麽時候落得跟著市井之徒一般?

一面忍不住一把拍在言巽的肩膀上。

櫃台後面的花麗娘正要出來,言巽自然是沒回頭,反而沒好氣地一把拍掉他的手,“幹什麽,別影響我,花大姑娘馬上要出來了。”

說完了,看著錢袋子抱著一堆青團的手,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拍自己的不是錢袋子啊!

於是回過頭,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猛地扭回頭,揉了揉眼睛,“老三,你回頭看看我身後是不是有個穿著紅衣服的人?”

錢袋子這會兒也移不開眼,只得糊弄著他,“沒有。”

言巽松了一口氣,一面嘀咕著:“我就說麽,他那個倒黴鬼怎麽可能在這裏?”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於是繼續看。

終於,就要看到花麗娘了,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花家小妹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舉著一把掃帚沖他倆打來,“你們兩個臭流氓,我盯你們好久了,竟然敢偷看我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