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4頁)

“——答錯。”山吹律理腳尖點點甲板,“那種膽小如鼠的家夥,怎麽會不躲在最難被入侵的地下。”

“……明明您也只是猜測而已。”下屬小聲嘀咕。

“欸,不相信嗎?”山吹律理放下酒杯,“這可是首領判斷,要不要打賭?”

“才不要。”下屬吐槽,“安德烈先生和BOSS打賭輸掉,洗了全Mimic所有人的碗整整一個月的事情我這輩子都會記得!”

“你平時不是很崇拜安德烈嗎?要向他學習,人要輸得起。”山吹律理看了看守住地下室入口的侍者,“趁我還沒下去,要不要賭?”

她和真正的自己人聊天時顯得格外放松,會開玩笑,也會捉弄人。

“絕對不要!”下屬一口咬死,“潛入前您就不可以更專心一點嗎?遊輪裏可全都是敵方的人!”

“關於這點,我也希望A能出點更有挑戰性的題目。”山吹律理漫不經心地走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階上,“真是提不起幹勁。”

守住門口的侍衛依然持槍站立目光警醒,絲毫沒有發現敵人已經通過大門,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潛入了地下。

假如有人能從上帝視角觀察山吹律理,會發現她像是開了天眼,三百六十度旋轉的監控捕捉不到她的影子,來來回回巡邏的侍衛總與她在拐角擦肩而過。

能證明山吹律理走過的,恐怕唯有空中跳動的燭火芯。她走在守備森嚴的回廊中,如在自己家的後花園散步,隨時能停下來摘一朵新開的花在鼻尖輕嗅。

“紅酒注入酒杯的聲音。”山吹律理側了側腦袋,“冰塊浮在酒上,酒杯被人拿起來……在辛辛苦苦巡邏的人們當中,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品酒的那個人總是很好找。”

風帶了四處的聲音,其中一縷調皮地在山吹律理耳邊打轉兒,引著她走到正確的方向。

A正在休息室內品酒。

他放松地仰靠在柔軟沙發上,這裏是他安全的王國,他不必佯裝對森鷗外恭恭敬敬,不必對太宰治又懼又怕又強撐著臉面……性命掌握在他手中的下屬守在門外,為他帶來財富的肥羊們在遊輪上歡聚一堂。而他,是唯一的主宰。

“等到我掌控港口Mafia……掌控橫濱的那天,在屬於我的首領辦公室品酒,該是何等的快樂。”

A陷入無可自拔的幻想,山吹律理倚在他房間門口,手指松松擱在門鎖上。

在即將動手前,她陷入思索:“雖然現在進去殺掉A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我怎麽總感覺還有事沒做?怪怪的。”

“您終於想起來了嗎?是資料啊!資料!”下屬在耳麥中無可奈何地提醒,“魔人需要的港口Mafia機密資料,這份情報對我們Mimic也有很高的價值。”

“麻煩了,我可不擅長找東西。”山吹律理輕輕嘆氣,“砍斷手腳之後A就會說吧。刑訊不是我的專長,但疼痛是通用的法則。”

“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下屬沉吟,“A的異能力也對您沒有用,就這樣吧,砍斷四肢之後再把肉一片片切下來,總有他熬不下去的時候。”

“你太高估A的骨氣了。”山吹律理說,“他可是會在組織受到攻擊第一時間跑去安全屋的個人生命至上主義者呢。”

毫無疑問,是個小人。

“你覺得,”山吹律理呢喃,“在A發現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會不會……讓他的部下一同陪葬?”

她有一擊必殺的自信,在A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完成殺戮,讓他連使用異能力的念頭都無法出現。

可如果把暗殺換成拷問,那就完全不同了。

“太宰在這裏就沒有那麽多麻煩事。”山吹律理皺眉,“我不關心港口Mafia成員的生死,反正是敵對組織……但是,漠視他們的死亡和導致他們的死亡是兩碼事。因某個不值得的人陪葬自己的生命,這種死法在地獄裏也會被別人嘲笑吧。”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死得這麽草率。

“A的部下,對我們也是敵人吧?”下屬低聲說,“全部陪A去死不是很好嗎?雖然他們中應該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迫戴上的項圈,但弱者並沒有被拯救的價值,我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您高興更重要。”下屬笑著說,“偶爾做一做救人的工作也很新鮮。只要是您的願望,無論什麽命令我都會接受。”

“辛苦了,奈特。”山吹律理離開A的房間門口,“如果是安德烈在這裏一定會啰嗦很多句,你比他可靠很多。”

“比如被您一條短信叫到東京狙.擊奧吉爾白蘭地?”奈特聳肩,“那天還挺愉快的,看到了很漂亮的煙花。”

“一晃眼,我來橫濱也一年多了。”山吹律理感嘆,“酒吧的生意還好嗎?每天駐守據點扮演酒保,覺得枯燥嗎?”

“酒保的工作還算有趣,但如果您能常來看看我們,我們會更有工作的動力。”奈特看了眼時間,“快到拍賣會的時間了,A應該會離開地下室,去拍賣會露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