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5頁)

太宰治摸了摸癟癟的肚子,老老實實放棄了在床上做懶鬼米蟲的誘人念頭,跟在山吹律理身後下樓。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窗外白色的暴風雪模糊視野,不遠處灰色的樹林迷離得像一個不起眼的點,睜大眼睛也無法在風雪中捕捉它們的身影。

早飯是熬得很濃很稠的玉米胡蘿蔔湯、新出爐的松軟白面包和巧克力草莓香草味的三色曲奇。白煮蛋放在小瓷碗裏,配料盤上擺著今年夏天山莊自家熬制的蘋果醬和桔子醬,以及鹽瓶、黑胡椒瓶和白芝麻瓶。

太宰治慢吞吞把白面包撕碎扔進玉米胡蘿蔔湯裏攪拌,工藤新一看著他碗裏的面包疙瘩一陣胃疼。

“雪下得太大了!”出門鏟雪的山莊主人的獨生子艱難地從門外進來,他脫下厚厚的毛皮帽子,用力跺腳拍打身上的積雪,他歉意地對客人們說:“今天估計出不了門,我拿副撲克牌給你們解悶吧。”

太宰治喝了兩口湯,嫌棄地把胡蘿蔔扒到一邊,湊到山吹律理耳邊悄悄地說:“律理醬,‘暴風雪’、‘不能出門的山莊’、‘名偵探’三個要素齊全,你看我們現在像不像在暴風雪山莊?”

暴風雪山莊,推理中常見的一種推理場景。一群人聚集在因天氣和地理原因與世隔絕的封閉場所,突然有人離奇死去,兇手必然在生還者中間。

因為與世隔絕,無法用指紋、監控等科技手段破案,偵探只能純粹憑借推理和對人心的掌控能力找出兇手。死去的人越多,嫌疑人範圍越小,到最後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全盤崩潰,演變成大逃殺模式也極有可能,非常刺激。

太宰治興致勃勃地說:“誰都離不開這座山莊。按照劇情,我們會一個個死去,活到最後的那個人就是兇手。”

“為什麽離不開?”山吹律理咬著白面包,不解地問,“這麽點小雪而已。如果你想,我可以背著你從北海道走回橫濱,也不要多長時間。”

這、麽、點、小、雪、而、已。

窗外足以把一頭熊吹飛的暴風雪呼嘯而過,玻璃窗轟轟震響,白茫茫的雪原將視野全部剝奪,如此惡劣的環境在山吹律理口中——只是小雪而已。

太宰治:告辭,你不是人。

他蔫了吧唧地從山莊主人的兒子手裏拿過一副老舊的撲克牌,撲克牌邊緣發黃起毛,似乎很有些年頭。

“是老物件了,我父母很早以前買回來的撲克牌。”野呂千明——兼職司機和勤勞掃雪工的山莊主人獨生子撓撓頭,“好像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哈哈,我記不得了。”

定情信物就這麽隨隨便便拿出來給客人解悶嗎?工藤新一露出無語的半月眼,看著太宰治手指靈活地洗牌切牌。

“來玩抽鬼牌吧。”太宰治將撲克牌在桌面上抹開長長一條又在下一秒魔術般收攏成一疊,“最後拿到鬼牌的那個人要在其他三個人提出的要求中選一個滿足,怎麽樣?”

抽鬼牌是一個運氣、眼力、心理戰兼具的遊戲,和看世界一片美好的毛利蘭不同,工藤新一深知太宰治的危險性和深不可測。

這是個能輕易看透人心的男人。

要通過互相欺騙互相試探的方式來一場智鬥的較量嗎?工藤新一莫名期待,戰意燃燒!

他,以名偵探的尊嚴作為賭注,在這場爾虞我詐的心理戰中,正義必將戰勝邪惡!

很好,上鉤了一個。太宰治噙著笑意看工藤新一躍躍欲試的模樣。

但還不夠,坑高中生偵探哪有坑女朋友好玩?太宰治故作大方地把撲克牌塞給山吹律理:“律理醬要玩嗎?可以讓你發牌哦,保證公平。”

山吹律理摸了摸撲克牌發黃起毛的邊緣,若有所思地說:“我之前一直不信,但他能做到的事,太宰肯定沒問題吧?”

他?太宰治雷達豎起:“誰?律理醬的朋友嗎?”

你到底有幾個好朋友?(指指點點.jpg)

“你也認識呀。”山吹律理握著撲克牌在桌上叩了叩,“魔人費奧多爾。我聽說,他可以記下一副撲克牌中每一張牌背後花紋的細微不同,在賭局中戰無不勝。”

“新拆封的撲克牌都能被找出不同,這種每張牌有肉眼可見瑕疵的舊牌——”

山吹律理篤定地說:“你在洗牌的時候已經全部記下來了吧?對太宰而言,無論玩什麽都是明牌遊戲,我說的有錯?”

工藤新一:“???”

他大為震撼!

你們Mafia心機這麽深的嗎?連高中生都騙?!

他還傻乎乎以為是什麽心理戰、運氣戰、眼力戰……人家直接透視明牌,打的就是他這個上當受騙的小傻子!

陰險!狡詐!惡毒!不要臉!

“律理小姐真的很了解太宰先生呢。”毛利蘭小聲說。

太宰治自己都有點懵,完全沒想到山吹律理能一秒識破他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