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十六(第2/4頁)

懷抱對人性的美好期望和對太宰治看似純良的臉的信任,警察小哥佯裝不經意地問:“你今年16歲?在哪所高中讀書?”

太宰·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輟學的無為青年·治:“……”

您真會問,這口才去港口Mafia的審訊班就職都屈才了。

十八歲已成年、是明目張膽的社會人的山吹律理愛莫能助地搖了搖頭。

要麽編一個,要麽說實話。

然而,警察廳有資格調取學籍查閱,在電子設備發達的現代社會整個過程不需要超過三分鐘。

你是要撒一個瞬間被識破的謊、在三分鐘後被當作重大嫌疑人嚴肅對待;

還是說實話,在下一秒直接被當作重大嫌疑人嚴肅對待?

太宰治:沒有不被當作嫌疑人的選項嗎?

沒有呢親親,對您的危險身份有點逼數好嗎親親?

山吹律理同情中帶著理解的眼神和太宰治欲言又止的表情讓做筆錄的警察小哥小心翼翼地提問,生怕觸及人家的傷心事:“你家裏沒有錢?所以沒有讀書?”

不,絕對不可能!工藤新一露出無語的半月眼。

拜托警察先生,好好看看他身上那件似乎平平無奇的常服。

一件頂你三個月的薪水。

“是啊。”太宰治若無其事地接上警察小哥的話,“我的上司很喜歡濫用童工,不許我們去讀書。如果可以請用這個罪名把他抓起來,感激不盡。”

“竟然還有這種事!”警察小哥沒想到祖國的花朵居然正遭遇此等迫害,“請問你工作的公司是哪一家,我們一定會安排人去查訪!”

太宰治微不可察扯了扯嘴角。

“港口Mafia。”

風吹過地面,卷起一片寂寥的枯葉。

天空中撲扇翅膀的小烏鴉孤寡孤寡地飛過,不懂下方這群一瞬間仿佛被拔了舌頭的失語人類。

黑發少年聳了聳肩,言語帶上幾分抱怨:“麻煩死了,和姐姐開開心心的約會日遇到這種事,兇手最好祈禱不要讓我知道他是誰。”

“這份委托我可以打半折接。”山吹律理用手做扇子扇了扇風,“餓了,能邊吃邊聊嗎?”

她顯然是對著屍體下飯也吃得噴香的類型。

他們很淡定,警察們不淡定!

警方全體如臨大敵,做筆錄的小哥險些當場摔筆拿槍大喊一聲不許動舉起手來!

閱犯人無數的工藤新一都不免眼神呆滯。

兩個嫌疑人,一個港口Mafia,一個職業殺手。

這案子能玩?

博多和橫濱的特殊性在警方中不是秘密,能在各自城市中只手遮天的人沒理由在東京縮著腦袋做人。

誠然,他們很配合,非常配合,讓來案發現場辨認屍體也來了,讓做筆錄也做了。

全程態度溫和有禮,臉上寫滿“搞快點我們急著去吃飯”的純真質樸,不看身份甚至稱得上是警察最喜歡的一類人。

那又怎麽樣!工藤新一還是壓力很大啊!

“……感謝你們的誠實。”高中生偵探復雜地說,“現在,你們的嫌疑更大了。”

他沒有歧視非法職業,真的沒有,這是合理性推理。

日本是黑-道合法化國家,博多的殺手和橫濱的港口Mafia都是交稅的,拿不出證據就得把人家當作良民看待。

“我真的餓了。”山吹律理側了側頭,“偵探,殺人兇手不可能是我們。”

“這麽粗糙的手法。”她嫌棄地說,“你是在侮辱我的專業嗎?”

居然要把被害者約到監控缺失的位置才敢下手,作案工具還是類似扳手的顯眼道具,有必要麽?

少女彎腰拾起一枚石子在手心裏顛了顛,輕飄飄向前一擲。

石子擦著工藤新一的臉頰飛過,咻得打在他身後的景觀樹上。

嘩啦!林間鳥雀驚飛,樹幹上赫然穿透一只石子大小的孔洞!

安靜如雞的氛圍中,山吹律理比了個讓他自己看的手勢:“相逢既是有緣,如果你能在我餓到失去理智前破案,下一單給你七折怎麽樣?”

七折!連森鷗外都眼饞的折扣!

“不用了。”工藤新一回憶起毛利蘭一掌劈碎的石磚,被暴力支配的恐懼二次湧上心頭,“我這輩子都不會與你有金錢來往。”

年輕人,話不要說的那麽絕對。

世事無常,她又不止接殺人生意,指不定那一天打折卡就用上了呢?不要白不要。

山吹律理低頭揉了揉肚子,往常一針葡萄糖能解決的問題現在卻無計可施。

她不知道太宰治對自己的葡萄糖吃飯法究竟有多大不滿,一轉眼連密封箱帶注射器都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冰箱上貼著的外賣號碼和準時敲門送飯的港口Mafia食堂工作人員。

“真餓了?”太宰治輕聲問,“胃難受嗎?”

“不難受,”山吹律理搖搖頭,“牙齒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