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十三(第2/3頁)
要求很輕易地被答應了,太宰治的手環上少女的腰間。
月季的花香被人潮沖得極淡,埋在她頸窩裏才能嗅到一點兒。
人各有各獨一無二的氣味,太宰治肩膀松懈地把自己掛在山吹律理身上,過了許久才嗅到一點端倪。
仿佛灑在雪地上的滾燙鮮血的氣味,下一秒就要結成冰霜,沸騰的血霧介於極致的冷與極致的熱中間。
有人站在俄羅斯邊際的雪原上呼出一口白霧,血順著她的下巴滴落在地。
滿目白茫一望無邊,從此世間皆是自由。
“站不住就把重量都交給我。”山吹律理撫摸太宰治的發旋,“支撐一個你還不是綽綽有余?”
“好傷自尊呐,律理醬。”太宰治悶悶地說,“東京還沒到嗎?”
山吹律理看了眼站牌:“下一站。”
“哦。”太宰治回了一句,額頭蹭了蹭少女的肩膀。
他有點想坐過站。
電車緩慢進站,車門打開,人群潮水般湧出,去往四面八方。
太宰治牽著山吹律理的手往外走,攔下車站旁等客的出租車。
他報了個地址:“去多羅碧加樂園。”
東京這邊的黑-道組織和橫濱是兩個畫風,他們好有童心,居然堅定不移地把會談地點選在了遊樂園。
“這裏談生意是要一邊坐旋轉茶杯一邊談嗎?談不攏就把對方轉暈再談,誰先吐誰先輸。”
山吹律理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方法真不錯,既不傷顏面也不血腥暴力,每個Mafia組織都該學起來。
是時候把森鷗外叫到東京參觀學習一下了,學一學別人組織的先進經驗。
“是我選的地方。”太宰治不高興自己的功勞被搶走,“主要目的是約會!生意隨隨便便談一談好了。”
最好不要讓森鷗外聽到這段話,否則他絕對會咬著手絹嚶嚶嚶兒大不中留,吾兒叛逆傷透吾心。
山吹律理不解地問:“對面組織答應了?”
太宰治拉著她的手過馬路,一邊觀察紅綠燈一邊隨口說:“他們今天本來就在多羅碧加樂園有一場交易,不用換地方正好省事。”
這不還是很有童心嘛。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律理醬有聽說過嗎?是個以酒名為代號的組織,每個人都穿得黑黢黢像烏鴉一樣。”太宰治皺皺鼻子,顯然不贊同黑衣組織的品味。
她沒記錯的話,你們港口Mafia不也一樣?全員黑西裝。
五十步笑百步罷遼,大哥不說二哥。
“做任務的時候有碰到過。”山吹律理說,“我一直很好奇,他們有沒有代號是二鍋頭的成員?”
“這麽說來,我也好想知道有沒有叫蟹酒的成員?”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如果可以,我願意指名他來談生意。”
山吹律理:“不要把非法交易說得像牛郎店指名。”
多羅碧加樂園非常大,大到玩完一圈後你就是微信步數排行榜上最靚的崽,公園遛彎的老大爺氣到跳腳也奪不走你閃閃發光的第一名。
入園口穿著玩偶裝的工作人員熱情地發放遊樂園地圖冊,太宰治拿了一份,一頁頁翻開。
“我看看……”他舉著地圖研究,“海盜船在這裏,雲霄飛車和它是斜對角,音樂噴泉表演還差幾個小時才開始——跳樓機玩嗎?”
太宰治從地圖中擡起頭,站在他旁邊的少女沒有吭聲,眼睛直白地盯著左邊。
太宰治扭頭一看,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從大兔子玩偶手中接過一只棉花糖,開開心心啃得滿嘴甜絲。
太宰治揚眉:“棉花糖?”
山吹律理抿了下唇:“棉花糖。”
下個鏡頭,身材高挑禦姐系的黑發少女拿著一只備受十歲以下孩童喜愛的棉花糖,充滿好奇地咬了一小口。
她第一次吃棉花糖,還沒能掌握精致女孩的不沾糖絲吃法。
棉若雲朵的棉花糖又大又蓬松,調皮滑下的長發黏上一點兒雪白的糖絲,一時讓她有些手忙腳亂。
太宰治忍俊不禁地看了一會兒,擡起手替她把長發撩到耳後,露出少女軟玉似的耳垂。
真的是軟的,太宰治指尖小幅度地撚過,不著痕跡地收回手。
“跳樓機玩嗎?”太宰治一本正經地問,“來遊樂園就是要玩刺激的項目。”
他做好了山吹律理從來沒來過遊樂園,問他“跳樓機是什麽?”的準備。
“我來過遊樂園。”太宰治的表情太明顯,山吹律理不能理解為什麽自己給他留下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印象,她強調道,“來過好多次。”
太宰治不信她是來玩的,又有哪個倒黴鬼在遊樂園這麽快樂的地方失去了他的生命?
“你去過鬼屋嗎?”山吹律理把棉花糖的棍子扔進垃圾桶,“我經常在那兒兼職。”
太宰治:“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