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眼線(第2/3頁)

說得再直白一點,懂行的人看到這種傳單,立馬就能知道傳單的意思是——咱們這裏可以銷贓。

“可以讓夥計再去談談,最高十五萬,再高可能會引起懷疑。”靳舟說道。

坐在余赫身旁的小武舉起了手。

靳舟再次揚了揚下巴:“講。”

“要不還是讓劉哥出面吧?”小武說道,“劉哥人脈廣,多找幾個人去說說,肯定能解決這事。”

孫義和余赫一齊看向小武:“一看你就沒聽講!”

小武心虛地撓了撓後腦勺,他剛才在玩手機,的確沒怎麽聽講。

“你叫上虎子幾個兄弟,”靳舟壓根就沒指望小武能有什麽建設性發言,“我有其他事情安排你們做。”

孫義和余赫分別回了律所和寄賣行,而小武則是去了虎子那邊。

修車店裏只剩下靳舟一人,正好店上也沒什麽生意,他便打算提早關店,去和泰大廈轉悠一圈。

然而就在他拉掉電閘,正準備離開時,店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外加深灰色大衣的男人。

“你好,請問你是靳舟嗎?”

來人五官俊逸,聲音清朗,左邊胸口別著一個紅色徽章,靳舟一眼便認出那是檢察官徽章。

零散的記憶瞬間被喚醒,靳舟立馬想起之前見過這人——妨礙公務案的檢察官。

當時他在法庭上氣勢洶洶,說得辯護律師啞口無言,給靳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次開庭靳舟全程都在欣賞這位檢察官的表現,還讓楊時嶼不愉快了好久。

“我是。您是?”沒有攀關系的必要,靳舟也懶得說見過,直接詢問對方的來頭。

“謝曜,區檢察院的檢察官。”謝曜大大方方地說道,“今天過來找你,是想跟你了解點情況。”

了解情況?

靳舟感到莫名其妙,但也只好重新拉開電閘:“裏面坐。”

在靳舟燒水的空擋,謝曜把筆記本、鋼筆整整齊齊地擺在小桌上,就連筆記本中間的那條隔線,都要拉得緊繃筆直。

沒過一會兒,靳舟端著兩杯茶水來到小桌邊,謝曜又把才擺好的筆記本和鋼筆拿了起來。

靳舟不禁在心裏嘀咕,有必要擺嗎?反正都要拿起來。

不過這倒是能看出這位檢察官應該是個對待工作很嚴謹的人。

“我想問一下你去筒子樓那晚的所有經過。”謝曜一邊記錄,一邊問道。

“筒子樓?”靳舟略微有點詫異,他還以為是什麽事,沒想到又是跟這起命案有關。

“對。”謝曜說道,“我在調查筒子樓和單身公寓發生的那兩起命案。”

原來如此。

之前任雯麗對靳舟提過,這兩起案件有檢察官提前介入,沒想到就是謝曜。

“單身公寓?”這對靳舟來說是條新信息,“那個被害人不是有女兒嗎?”

“沒錯,但她是單親媽媽。”謝曜說道。

靳舟心裏感到一絲異樣,不過還未來得及多想,就聽謝曜問道:“你那晚是獨自前往筒子樓?”

“是。”靳舟又把那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但略去了跟楊時嶼有關的所有細節。

“通過路邊的監控錄像來看,”謝曜翻著筆記本說道,“你在筒子樓裏待了半個多小時,你說是去查找王大榮的行蹤,但他並不在家裏,並且他家也不過二十來個平方,你怎麽會待上半個多小時?”

不等靳舟回答,謝曜又問:“難道是發現了什麽意外的情況嗎?”

謝曜的問話方式和任雯麗完全不同,帶著幾分壓迫,就跟那次法庭辯論一模一樣。

當時靳舟坐在旁聽席還想象過,如果他遇上這樣強勢的檢察官會怎樣,沒想到這麽快想象就變成了現實——但卻不是在法庭上。

“沒有。”靳舟泰然自若地說道,“去王大榮家撲了空,我感覺很郁悶,所以在樓道裏發了會兒呆,抽了一根煙。”

“你獨自抽煙嗎?”謝曜又問。

“當然。”靳舟說道,“難道還跟鬼抽嗎?”

“監控拍到你離開的時候,前方有一個戴棒球帽的男人,他是什麽時候出現?”謝曜繼續問。

“下樓的時候吧?”靳舟裝出回憶的樣子,“具體也不太記得,你們不提,我都沒印象。”

謝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靳舟找準機會,開始反問謝曜:“我聽說兇手的作案時間,是在我離開之後,這樣我應該沒什麽嫌疑吧?”

他故意沒有提楊時嶼也沒嫌疑,是不想引起謝曜的懷疑。

只要能確定他沒有嫌疑,那走在他前頭的楊時嶼肯定也沒嫌疑。

“從時間線上來看的確是這樣。”謝曜說道,“通過我們梳理出來的時間線,你在樓道抽煙的時候,兇手應該正在上樓,你確定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嗎?”

“兇手正在上樓?”靳舟聞言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