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麽又是厲傾羽榻上!(第2/4頁)

燭鵲這才把頭轉回,“我上回派了數十名弟子過去,可他們雖見獸妖塔在眼前,卻不得其門而入。”

他攤開掌心,上頭浮現一只小石盒,裏頭是只斷了後腿的蟾蜍,接著道:“弟子說妖塔周圍全繞著蟾蜍,大只小只都有,身上還留著膿包與毒液,故我想請醫君鑒定,這是否為五靈毒之一。”

雪閑湊近,往他手中石盒一看,一只沼澤色的蟾蜍正使力掙紮,似乎想突破禁制,身上有些奇特紋路和膿包,不似一般蛙類。

雪閑先是喚出儲物袋,從中摸出一粒藥丸,隔著袖擺壓碎,往毒蟾蜍身上輕灑。

奚雲好奇道:“這是未煉化的丹藥嗎?”

雪閑點頭,“所有靈草都帶毒,只要未經煉化便視同毒藥,能退中階以下獸妖。”

說話之際,他眼角瞥到厲傾羽往他看了眼。雪閑不敢直接回視,假裝沒看見的繼續撒毒。

厲傾羽方才朝自己的一眼,定是想起當年兩人在石洞中,他曾在驚險之際,以同樣的方式退三眼蛇。只是為何過了九年,對方竟還記得石洞之事!

分神間,燭鵲突地朝他驚問:“醫君你是不是沾上藥粉了!怎麽臉面忽地轉紅,是否為中毒之兆?”

雪閑胡亂地搖頭,視線盯著蟾蜍,不敢亂移。察覺身邊某人的視線似乎仍在自己身上,臉面不自覺地又紅了些。

盒中蟾蜍仍是不停扭動黏膩的身驅,有幾個膿包因擦到石盒邊角,磨破流出黏液,奚雨已是一副要吐的表情。

一會兒後,雪閑發覺有一絲色澤從蟾蜍嘴沿透出,似乎那大嘴中正含著什麽,趕緊說道:“他嘴裏中有東西!”

厲傾羽隨即擡指,往蟾蜍一掃,蟾身立刻劇烈顫抖,糊在身上的黏液跟著抖動,這回連燭鵲都忍不住惡心的往旁偏頭。

終於蟾蜍闊嘴松開,一坨看不出形狀,宛如泥巴碎屑的東西掉了出來!

一股潮濕泥土,混著仙雞糞便的味道立即傳遍整座大殿。

眾人幾乎是瞬間捏住鼻子。除了厲傾羽和雪閑。

燭鵲皺眉道:“這團東西的味道怎麽如此之濃,莫非是毒蟾口中異味?”

奚雨憋著氣,道:“不過這一小點,都能熏滿整座長仙殿了。”

雪閑自然也聞到了,卻不如其他人捂住鼻口,而是仔細瞧著那坨沾滿蟾蜍黏液的碎團,疑似綠草被絞碎的模樣。

雪閑道:“這只蟾蜍確實是五靈毒之一,又稱獺毒蛤.蟆,出自金蟾子。”

他絕對不會認錯,不只是因為過去幾年他廣讀醫書,曾在書冊上看過記載。更因為《道侶他飛升成神》中,就有一派專門煉五靈毒物的人,譬如萬蛛老人、金蟾子,以及三觀淪喪的千蛇鬼母。

這些人簡直可以開一桌五毒同學會,看看誰煉的東西更毒辣。

而獸妖塔有一段期間,便是金蟬子坐鎮於此。原主當時獨自到塔內取材,結果中了對方所制的兩顆蟾藥,全是奇奇怪怪關於那方面的用途,兩顆藥發出的症狀還不盡相同,文中隱晦描寫了原主獨自解決的過程。最後原主硬拖著身體回去治療,痛苦之余還不忘提取自己染毒的血液,作為下回煉藥試藥。

雪閑當初看完這段後,只覺心肌梗塞。

作者是魔鬼!

長仙殿中。

低冷的聲嗓緩緩響起:“金蟾子五十年前便出關,如今放出毒蟾,定是在招同伴。”

燭鵲:“那怎麽辦?就算金蟾子與上千只蟾蜍在裏頭狂歡,我們也進不去。”

奚雲奚雨也糾結的互看,仿佛走進死胡同。

忽地,厲傾羽擡起濃長的眼睫,朝雪閑說道:“方才毒蟾嘴裏的草,本尊並未聞到。”

雪閑疑惑道:“無味?可我們剛剛都聞到…”

話未說完,雪閑便睜大了眼,霎時間反應過來,腦中也迅速閃過多種可能。

他壓小音量,道:“莫非是制作藥炷的靈草?那株靈草肯定特別堅韌,被毒蟾含在口中還能撐過如此長時間,也許獸妖塔內,還生了不少,故蟾蜍也習慣以此為食。”

厲傾羽低低說了個嗯。

明顯是早已想到。

燭鵲不不太見他倆言談內容,只見對方二人身靠極近,稱得上低聲密談,可在他認知裏,低聲密談這種行為實在很難與厲傾羽擺在一塊,

可見對方兩人臉色都頗為嚴肅,他便問道:“傾羽,你和醫君要去獸妖塔一趟嗎?”

雪閑蹙著眉心,心中有些牴觸,因為《道侶飛升成神》的閱後創傷,他不想輕易靠近這座讓他印象差勁的塔。

此時木盒蟾蜍吐出草後,嘴巴竟又開始一啟一闔。

奚雨捂著嘴:“他該不會又是要吐出什麽吧…那坨不成形的雜草味道如此嚇人,萬一他再吐出任何雜碎,我可就要跟著吐了!”

雪閑立即甩出儲物袋,從裏頭拉出一顆淡黃色丹藥,道:“給你。止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