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5章 不解(第2/2頁)

但孫權又不願意。近年來,他已經深深感覺到部屬們各統部曲,阻兵仗勢,而中樞卻無力壓制的痛苦。他已經在考慮,該用什麽樣的辦法稍稍遏制這種局面。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今天就兼並所有將領的部曲,怎麽可能在分出利益予他們呢?

這樣一來,將校們愈發不願意出力,而吳侯所主導的江淮戰事,其實到這時候,就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了。打一個幾千人據守的合肥城都打成這副樣子,曹操南下以後,將會如何?

想到這裏,孫權只覺得心頭有火在燒。那火起自於他無法壓抑的雄心,卻並不形諸於外,只將自家孱弱的肺腑燎得枯焦。

天色更暗了。

朱治給諸葛瑾連連打眼色,諸葛瑾則轉而求懇地看向韓當。

韓當眼觀鼻,鼻觀口,動也不動。

三年前,吳侯攻合肥不克,而韓當在逢龍、硤石遭臧霸所敗。回到江東以後,吳侯對韓當頗有怨言,故而此番再臨江淮,全程都以朱治為主要的參謀,卻不理會韓當。

韓當之子韓綜為此惱怒萬分,韓當本人也心不自安。

要不是今日戰事不利,他才懶得到吳侯身前走這一趟。就算來了,也懶得多說半句話。

諸葛瑾無奈,只得出列行禮:“此地距離合肥城太近了。既然諸將皆退,還請至尊遠離險地,明日再戰。”

“至尊”這稱呼,是孫權的近臣們喜歡用的。孫權覺得頗能體現自己的雄心壯志,但這時候聽來,隱約有點不舒服。

他又嘆了口氣,不解地問道:“同為宗族部曲,為什麽那雷遠所部善戰異常;而我江東之人,就只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