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心(第3/4頁)

何、張、武三人自然也是思考許久,武子醜說:“其實這幾年仙門和民間都十分太平。司天監和玉壺仙宗爭相解決百姓呈遞的怪案異事。除了騙子猖獗以外,其余的事,倒是不曾聽說。”

張疏酒皺了皺眉頭,突然說:“說起來,最近有一件案子,從官府移交到司天監了。”

他提到司天監三個字,謝紅塵心中一動。

畢竟這三個字一直就跟另一個人綁在一起——第一秋。而在夢中,第一秋索要的那封和離書,他至今仍如鯁在喉。

張疏酒繼續說:“聽鮑武說,是一起失蹤案。有人冒充玉壺仙宗的名義,以收徒為名騙取幼童。最後孩童都下落不明。起初官府以失蹤案定論,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監正命人將案卷調回了司天監。”

“幼童失蹤案?”謝紅塵皺眉,轉身問謝笠:“有這樣的事?”

謝笠忙道:“回宗主,民間坑蒙拐騙之事,一向頗多。這事兒是有百姓上門尋子,但因為是騙子作案,與妖邪無關。弟子等也就替他們報了官。”

謝紅塵的心慢慢收緊,面上卻仍不動聲色,他說:“無論是否妖邪,膽敢以玉壺仙宗的名義行騙,就不能姑息。你去調來案卷,趁三位前輩在此,我等好好參詳。”

謝笠忙道:“是。”

不消片刻,兩箱案卷被擡了過來。不說何惜金三人,便是謝紅塵看了,都覺心驚——竟有如此之多的失蹤案嗎?

他起身,向何惜金三人拱手道:“要勞煩三位前輩了。來人,為三位前輩上酒。”

何惜金三人一向急公好義,如今又聽說有美酒,自然道:“為民除害而已,謝宗主不必客氣。”

弟子上前,將桌上茶水換成酒。四人一邊喝酒,一邊查閱卷宗,也就不覺枯燥了。

只是這卷宗,卻讓人看得不停皺眉。張疏酒道:“案發時間、地點毫無規律可循,騙子也是有男有女。這麽多年,失蹤的孩子竟無一人找回過。實在是駭人聽聞。”

武子醜更是怒道:“朝廷失職啊!”

謝紅塵一邊翻看卷宗,一邊道:“此事說來,也是玉壺仙宗大意。”他迅速翻看卷宗,最後突然道:“嗯?!”

何、張、武三人都向他看過來,謝紅塵迅速比對其他卷宗,然後道:“三位前輩,這些案件並不是毫無規律!”

三人愣住,謝紅塵接著道:“前輩請看,這個孩子,其父老來得子,愛若珍寶。這個,父母四代單傳,將其視為香火傳承。這個,生於獵戶之家,十分強壯。想來父母定寄予厚望。還有這個女孩兒,生來美貌,父母延請名師,不惜重金培養……”

他一個一個,歷數這些孩子的奇特之處,何惜金腦中靈光一閃:“最、最……”

謝紅塵點頭,說:“所有被拐走的孩子,都是父母最為寵愛的那一個。諸位,我記得成元八十二年,疫病橫行。無數孩子被賤賣。可是就算是這一年,被拐被騙的孩子,也依舊是如此。”

“這是為何?勒索?”武子醜問,但很快他又自己否定,“若是勒索,朝廷總不至於半點線索沒有。”

謝紅塵說:“無妨。如今有了線索,只要仙門和朝廷同心同德,定能等到歹人作案的時機。”

張疏酒道:“我等這就將讓門派留意,看看誰家孩子符合特征。”

謝紅塵嗯了一聲,道:“三位也請轉告司天監,為民除害之事,仙門與朝廷不該再分彼此。朝廷州官縣衙遍布各處,他們辦事,畢竟比仙門方便得多。”

他殷殷叮囑,何惜金、張疏酒、武子醜三人都有些臉紅——畢竟前不久,才潛入人家仙門,偷了人家夫人。

三人訕訕地告辭,待出了山門,武子醜嘆道:“謝宗主為人磊落,才智無雙,真是令人佩服。”

張疏酒也道:“原以為他對司天監心存芥蒂,應是絕計不肯合作的。想不到其心胸豁達,令人慚愧。說起來,謝靈璧此人倒有識人之明。”

何惜金說:“夫、夫、夫人……”

張疏酒也道:“大哥的意思,我們都明白。謝夫人的事不該瞞他。但畢竟人已經偷出來了。而且現在又養在第一秋手上。我等畢竟是外人,又不知其中緣由。如何解釋才好?”

何惜金也不說話了。三人只能揣著這虧心事,又返回司天監。

司天監,玄武司。

何惜金剛一回來,下意識就去了客房——得先向夫人報備。

張疏酒和武子醜早就習以為常,二人結伴去找第一秋。第一秋剛帶著黃壤回來,他把黃壤送回臥房,自己在書房整理他今日白嫖的成果。那些衣衫、首飾、繡鞋足足裝了好幾箱。

下人不知是何物,便讓人擡到了書房。

第一秋隨手拿起一支釵環,在頭上比劃了一下,正想象效果,張疏酒、武子醜二人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