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師父師姐師兄小鏡救我!(第3/4頁)

大祭司若有所思,從來沒見過這種人,一絲不苟地說道:“請諸位先松開我們魔君,把我們的魔君還回來!”

魔君?什麽魔君?

眾人飛速掃一圈,沒見到魔君的影子,這魔君不是躲在魔宮不敢出來麽,何時來的魔宮外?

又何時被我們擒住的?

正在他們四處尋找魔君的蹤影時,一道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聲音從重真人背後傳來——

“士可殺,不可辱,我絕對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大祭司聽見他的聲音,愉悅地笑出聲,“魔君,好氣節!我們魔族的人絕對不能回到玄月宗,你就留在十九重城做我們的魔君!”

“魔君!我們與你一起迎敵!”

“魔君!”

一瞬間萬籟俱寂。

飄拂在眾人面前的紫緞猛地一震蕩,似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道俊俏的身影踏破虛空而來,寬袍大袖隨風落拓的揮動,若羽毛般輕飄飄落在溫故眼前。

紫衣真君的面上幸災樂禍,隱隱藏著開心不已的笑意,從來沒有比這更有趣好玩的事情了,“你做了魔君?”

溫故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既做了魔君,也做了魔君。

正是因為做了魔君,才被迫做上了魔君。

重真人大受震撼,詫異地望著他,“魔君?”

“我剛就想和你說這個。”溫故沉沉嘆口氣,可惜被封敖給打斷了。

妙真從震驚裏回過神,喃喃地問道:“小九師弟,這怎麽回事?”

溫故瞧見徐復飛身而來,扶住冰涼的額頭,心裏恨不得咬夜伽藍一口,“這件事情很復雜,我們先回去玄月宗,然後我慢慢給你們解釋。”

徐復擡起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依舊是春風化雨般溫和細致,“小九,不用害怕,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師弟。”

這邊師徒和睦,情真意切,魔族裏面面相覷,終於回過味來鬧了個大烏龍。

九作為數字,很少編入進名字之中,除非是排行老九,玄月宗裏唯一有個名字裏含九的弟子,便是元九淵。

夜伽藍咂咂嘴,想起第一天見到溫故時,溫故曾經和他說過,師父和師姐很疼他,若是把他抓回十九重城,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誰能想到溫故當時竟然在說謊。

這是大麻煩嗎?這是把天通了個巨大的窟窿眼,女媧補天都補不上。

想利用溫故來當炮灰的大祭司也傻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說,還把鞋給搭上了,本來計劃溫故要是被玄月宗弄死,這魔君之位豈不光明正大落在他手裏了?

可依照現在的情形,溫故非但不會轟死,還風光無限,左手翻雲,右手覆雨,把名門正派和邪魔外道盡情玩弄於股掌之中。

紫衣真君掩去隱約的笑意,踏在波光瀲灩的紫緞之上,雲淡風輕地俯視眾人一圈,清朗的聲音說道:“元九淵是我們玄月宗的弟子,不能稀裏糊塗做了你們的魔君,此事待我們商議之後再做決斷。”

事已至此,又有紫衣真君發話了,在修真界,拳頭是唯一的硬道理,眾人不得不解開陣法,暫時偃旗息鼓,等待玄月宗商議的結果。

銀漢失魂落魄的立在城墻上,百思不得其解,納悶問道:“魔君這是什麽意思?”

鬼羅漢環視一圈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夜伽藍的身上,“魔君這是在下一盤大棋。”

“大棋?”

銀漢隨著他目光看向夜伽藍,經過幾次鬼羅漢的開導,他的腦子靈光不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夜伽藍皆是魔君的棋子?”

鬼羅漢緩緩點點頭,“這夜伽藍身懷奇術,在魔族之中卻備受欺辱,默默無聞,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若是只是比他強,他嘴上服你,心中卻不服你,你若是比他弱,你是壓不住這種人才的,除非像主人——”

“軟硬皆施。”銀漢若有所思地說道。

鬼羅漢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瞧那日在浮屠塔,主人不過須臾之間,就讓夜伽藍死心塌地,這才有了魔君自裁讓位的這一出。”

這些陰謀詭計對銀漢來說太復雜了,似懂非懂地問:“什麽意思?”

“你下過棋嗎?”

鬼羅漢目光看玄月宗的飛舟上,笑吟吟地說道:“每一次落子都要一步三算,主人收服了夜伽藍,才有我們不費吹灰之力進入魔宮,若不是魔君為玄月宗的到來急於求成,我們未嘗能摧毀了相思,這其中豈是三算?主人這是一步十算啊!”

銀漢忽然頓悟,醍醐灌頂,“你是說玄月宗的到來也在主人的計劃之中?”

“當然。”

鬼羅漢不禁露出敬佩,還有幾分畏懼的神情,面對這樣可怕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主人,誰能不覺得害怕呢?“何止這一步,後面的幾步他都算到了。”

銀漢並不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學著他的模樣分析道:“靈童與大祭司並不是真心實意想讓主人做魔君,主人才找到了紫衣真君,現在有了天下第一大宗的施壓,大祭司想食言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