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師父師姐師兄小鏡救我!(第2/4頁)

“小心!”

妙真禦劍而來,在溫故身後的青色半弧形的結界上突然生出一個個圓孔,若蜂巢的表面一般密密麻麻,轉瞬之間化為黑煙,而黑煙裏鉆出一個個身披黑鬥篷的靈童。

不過須臾之間,烏壓壓三千靈童遮天蔽日,若一只只陰狠嗜血的蝙蝠,身形忽而出現又消失,在漆黑天空之中井井有序,列出一個四方棱形的法陣,似幽冥閻羅頭頂張開的一只眼,鬼氣森森,氣勢逼人。

重真人鄭重其事拔出纏繞在手腕的鐵鞭,冷冷望著一望無際的人群,魔族這麽多人合夥起來追殺自己的徒弟,這口氣誰能忍?

“好一個卑鄙無恥的魔君,竟然以多欺少!”妙真憤憤不平地道。

溫故回頭望一眼,瞬間頭皮發麻,一把揪住重真人的袖子懇求道:“師父快帶我走!我們回宗門!”

重真人撇過頭,見他幽深的眼眶泛紅,漆黑的瞳仁含著波光瀲灩的淚水,可憐兮兮的,心中猛地抽痛,小九得在魔族過得多苦,見了他們便迫不及待想回師門裏去。

一襲紫色緞帶從末尾奢華的飛舟上飄拂而出,緞帶通身流光溢彩,若美玉寶石般璀璨奪目,明亮的貴氣紫光照亮半邊天空,悠然又精準無誤地來到幾人眼前。

不見其人,卻未其聲——

“好一個威風堂堂的魔君,竟以強欺弱,以眾暴寡。”

無盡的寒氣奔襲而來。

一種威懾的重壓驟然降臨,雖沒有見到人,但在場的魔族皆已猜到此人是誰。

光是聽到紫衣真君的聲音,便以足夠令他們心頭一震,若當年極天魔君還活著,尚能和紫衣真君一站,現如今極天魔君化為黃土,這世上無人能與他一敵。

棱形的法陣正中央一襲雪袍,包在層層疊疊的靈童之中,正是魔族的大祭司,渾厚的嗓音朗聲不卑不亢地道:“我們魔君無私無畏,雖千萬人吾往矣,何來以強欺弱之說?”

妙真瞧見溫故的可憐樣,心中怒火中燒,聽不得魔君一點好話,清聲喝道:“別再自吹自擂了,你們魔君就是一個卑鄙齷齪的小人!”

夜伽藍雙手飛快結出火蓮花的印記,飛躍到大祭司所處的陣眼之前,“我們魔君光風霽月,你休得出言汙蔑他。”

沒想到魔君的人氣竟然在魔族這麽高,重真人一把護住神情苦澀的溫故,將他擋在身後,冷笑道:“你們魔君也配得上這個詞語?不過是一個鼠輩,你們皆是被他蒙蔽的鼠子鼠孫。”

“你可以羞辱我們,但不能汙蔑魔君。”

這次說話的是陣法中的銀漢,溫故最忠誠的擁護者,他正義凜然地說道:“魔君為人和善親厚,絕不是你們所說的鼠輩!”

飛舟上的徐復坐不住,不顧師父蕭真人的阻攔,縱身端正落在舟首之上,“看來這魔君蠱惑人心的本事確實強勁,竟將你們迷得暈頭轉向。”

說罷,他深深地望一眼溫故。

溫故現在心裏只剩下一句話:“別罵了別罵了……”

“師父,我有話要和你說。”溫故苦South wind著臉,小聲地在重真人背後道。

還未說得出口,末尾紫衣真君的飛舟上突然傳來一道響亮通透的聲音,初生牛犢不怕虎,有紫衣真君罩著,封敖不由硬氣了幾分,“你們魔君既然這麽好,為何要派人抓走我們宗門的小九?”

大祭司一怔,玄月宗這盛況空前,聲勢浩大,竟然只是為了來找一個人的?

你跟我說修真界第一仙師,頹廢萎靡了一百年,突然傾盡天下第一大宗傾盡門派之力,帶著一萬出類拔萃的道修不遠萬裏來到魔族的領域,不為全殲魔族,血洗十九重城,就只是為一個徒弟討回公道?

每一個魔族皆覺得匪夷所思,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大祭司瞠目結舌,魔君閉關修行多日,除了派人去尋找碧蓮聖君的行蹤,此外一概沒有插手,從未派人去玄月宗抓過什麽小九。

何況,玄月宗新一代傑出的弟子皆有名有姓,這位小九是哪位真人坐下的弟子?

這位小九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玄月宗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大祭司喃喃的問道:“敢問這位小九是何人?”

“我的愛徒。”

重夷道摁住溫故緊張不安地手掌,示意他師父來了,不用再擔心被魔族人欺負,施施然地說道:“千年難得一見的涅槃之體,三個月之內從築基到元嬰期,當世第一的天才。”

妙真瞄向局促的溫故,微微一笑道:“我的師弟,一個心思通透,善解人意的性情中人。”

“亦是我的師弟,”

徐復接過話茬,長身玉立,不急不緩地說:“一個有情有義,蘭熏桂馥的妙人。”

溫故尷尬的閉上眼睛,漆黑烏厚的睫毛發顫,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期待趕緊元九淵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