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頁)

重真人三百年的浮沉人生之間,道侶死於非命,師父一蹶不振,玄月宗表面光鮮亮麗,內地裏派系鬥爭復雜,都想傳承紫衣真君的衣缽,他既要在外維護宗門的體面,在內又要提防師兄弟們內鬥。

這份苦澀無人言說,他是千鶴峰的一峰之主,是弟子們心中超凡入聖的師父,他們敬他,怕他,但卻從未有人關心他。

唯獨這個魔族的小徒弟。

溫故兩只手緊緊摟著他的腰,垂著腦袋在他興奮的身上蹭了蹭,重真人雖看不見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笑時胸腔的震動。

這種感覺豈不比那些虛無縹緲的偏見更真實?

魔族之人固然可惡,但這個小徒弟卻從未做過壞事,重真人的心結在看到火鼠裘的一瞬間,與自己達成了和解。

重真人垂在兩側的手,緩緩舉起,輕輕放在溫故的頭頂,在他猶豫要不要摸一下的時候,溫故很主動的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

“嘿嘿,師父。”溫故笑眯眯,白凈臉頰被蹭得泛紅,越發顯得眼睛漂亮純真。

重真人很不自然地摸一下他頭發,“真乖。”

難怪妙真會不畏權威,仗義執言,他這個小徒弟,確實善於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