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3頁)

“師姐,我身上疼。”溫故肩膀輕輕抽一下,從那幾個師兄弟口中得知,來到修真世界,所在的門派是天下第一宗門,自己昨天因為犯錯挨了十道戒鞭。

太疼了。

溫故從小到大身嬌肉貴,被水燙到都要掉幾滴眼淚,何況是這種刺骨的疼痛,疼得他連動都不敢動。

妙真冷眼旁觀,“你不用偽裝,那位與你爭執的師兄骨脈斷裂,若沒有三年修養不過來,該喊疼的是他。”

溫故驀然擡起頭,“啊?這麽嚴重?”

明知故問,妙真沉默不語。

骨脈斷裂,聽上去就很疼,溫故認真地想了想,小聲說:“對不起,等我的身體好了,我去給他道歉。”

這還是那個桀驁不馴的元九淵?

妙真不由得重新打量他一遍,旋身躍上雪亮劍身,“師父戌時召你問話,若是答不上來,今天可不止十戒鞭。”

說完她禦劍臨風而起,長風滿袖飄然若仙,只聽背後一聲怯生生含著喜悅的聲音——

“師姐再見!”

妙真眉撇過頭,溫故突然站起來,忽閃著烏黑的眼睛,又驚又羨地望著她,仿佛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厲害的法術。

見她回過頭,溫故拔高聲音,特別高興地喊:“師姐慢走!”

離得八丈遠,妙真隱約看到溫故站在院子裏,沖著虛無縹緲的背影跳起來用力揮手。

……

余寧市,一座高級公寓。

圓滑電子合成音打破清晨的寧靜——“早上好,為您播報每日晨報,首先是國內娛樂早報,今日遠山傳媒拿下《羅刹天》改編權,將由秦光執導,這也是秦光道別影視圈三年之後的首部作品,作為國內最成功的商業導演之一,秦光……”

元九淵眼眶酸痛,像是哭了一晚上又酸又脹,但他從不會掉眼淚,他只會讓別人掉眼淚。

剛才那是什麽聲音?

淡淡的香味鉆進鼻子,元九淵半睜開眼睛,頭頂潔白如雪的穹頂掛著一個菱形吊燈,身下的床柔軟如羽毛,即便是技工精巧的織女,也造不出這樣柔軟的床榻。

此時此刻,他竟然未著寸縷,赤身裸體地躺在床榻上。

元九淵驀然坐直,耳邊“哢擦”一聲響,三米開外掛在墻上的黑色布簾居然無風主動,溫熱的晨光穿透大片的清透的琉璃灑在質地奇怪的地板。

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元九淵一醒來覺察到虛弱無力,竟然沒有一絲真氣,仿佛一個從未修行過的普通人。

經歷過大風大浪太多,三年的恥辱錘煉讓他的心志堅定,元九淵在床上坐了半晌,翻身下床,這間屋子寬敞整潔,約莫七八丈大小,擺著稀奇古怪的物件。

發幽幽暖黃色光芒的長燈,頭頂圓孔吐出白色霧氣,帶著不知名的濃香,元九淵湊過去輕嗅,不像是有毒之物。

床頭一扇小桌放著一方玄色鏡面,如同手掌大小,薄薄的冰涼,元九淵拿在手中,上面顯示一行字符,伴隨“叮”的一聲響。

【徐姐:我到樓下了,馬上上來。】

看上去少了偏旁,勉強能看得懂,元九淵輕輕敲敲鏡面,撇在小桌上。

大間的屋子嵌套入一間小屋,房屋似是有自我感知,隨著他邁進腳步,燈光亮如白晝。

小屋裏四面墻上掛滿樣式奇怪的衣衫,正中懸掛著一面亮如明光的琉璃鏡。

元九淵立在鏡子前。

短短的頭發垂在肩頭,發尾翹起一個自然弧度,很白,比元九淵見過的人都要白,皮膚像從沒見過陽光木蘭花似的嬌嫩。

眼睛圓潤清亮,眼尾無辜下垂,下唇比上唇略豐盈,此時松弛濕潤,有種綿軟無力感,整個人像個人畜無害羊羔。

元九淵垂下眼看向腹下,定定看了半響,赤身裸體的感覺很不舒適,他拽下墻上掛得一片雪白正方的布裹在腰間。

噠噠噠——

腳步聲由遠至近,元九淵回過頭,與白墻融為一體的門從外推開,門外站著一位青年女子,竟是齊耳短發,鼻梁上架著兩片圓圓的琉璃片。

“你才剛洗完澡?”

徐姐臂彎上搭著幾件西裝,一件一件撂在沙發背上,“品牌商可真是精明,以前搶著讓你穿他們衣服走紅毯,現在一個個躲著我們,還好我們自己買了,你說今天穿那件好?”

元九淵抄起架子上一把手掌大小的小刀,刀柄比刀尖長,刀尖泛著冷光,很鋒銳,即便像這具虛弱的身體只要速度夠快,一刀精準紮進脖子裏,也能將人一擊斃命。

“藍色的?”

徐姐拿起又放下,“不行,今天韓昭也穿藍西裝,不然媒體又說你故意撞衫,到時候你又要招黑。”

徐姐拿起一件白色西裝,搖搖頭,“白色的也不行,商則訂婚穿的就是白西裝,到時候又得被說……”

“嗯……就這件黑色休閑款,低調奢華不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