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3頁)

大街上月明如晝,正值中秋節,星程公司地處市區,沿街的商家搭起花燈台,來往的路人熱鬧非凡。

溫故母親幾年前病逝,父親有了新的妻子和孩子,一家人去外地度假,所以今天不用回家,溫故重重嘆口氣,

一只肉呼呼的小手伸到面前。

小姑娘捧著一張圓圓疊紙,脖子上掛著人二維碼收款牌,旁邊有個地攤,電子孔明燈20一個。

生意冷清,現在沒幾個人信這些。

徐姐大老遠看到溫故拿著手機掃二維碼,緊趕慢趕小孩已經溜之大吉,她哭笑不得,“你看不出是騙子?”

“我知道。”溫故坐進副駕駛,“她說能許願,特別靈驗。”

“你啊!就是看她可憐吧。”

車行駛上道路,徐姐才想起來,“你剛許了什麽願?”

溫故低頭笑一下,兩頰酒窩深深,“我想成為龍傲天。”

一出場就天下無敵,什麽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只要喜歡的人,就會無條件愛上龍傲天,無論做什麽,都會被人信賴臣服。

而且龍傲天天賦異稟,樣樣拔尖,不像他這樣,被公司踢出門外的過街老鼠。

不過願望,只是願望而已,溫故說完就沒當一回事了。

……

玄月宗門,乃是三大頂尖的宗門之首。

掌門紫衣真君當世修為最高境界,座下七座山峰,七名弟子亦是在修真界的個中翹楚。

此時此刻的千鶴峰上大雨如注,如同玉珠敲打屋檐,升騰起的水汽如煙如霧,疾風吹散碧綠松葉,落在濕漉漉青石板地。

漫天飄渺雨霧之中,一道孤挺筆直的背影跪在九重石階上,面前一座高聳樓台拔地而起,半嵌入萬丈青山,如同鬼斧神工,這道身影在雄偉的宮殿前若滄海一粟。

玄黑雲紋袍子濕漉漉裹在他身上,顯得雙肩挺拔剛勁,仿佛懸崖上的勁松。

刺目血跡被大雨沖刷成淡粉色,順著他的膝蓋流落,竟是跪在尖銳的荊棘木上!

濕透衣衫貼著肌理結實的脊背,透出縱橫交錯的鞭痕,微微凸起,不忍直視。

執鞭人手法精湛,打得皮下出血,卻沒有讓皮開肉綻,一般的瘡藥治不了,只能忍耐劇痛。

大殿之中三座銅制香爐煙霧裊裊,千鶴峰上的弟子盤膝打坐,一個個談笑風生,仿佛看好戲似的圍觀跪著的男人。

“挨了十戒鞭,我親眼看著師父抽的,愣是一聲沒吭,元九淵可真是抗揍!”

一個弟子繪聲繪色地描述,千鶴峰的重真人性子嚴厲苛刻,戒鞭抽弟子那是往死裏打,平常人挨三鞭要躺三年五載,元九淵來宗門三年,挨了不知多少次,魔族的孽種命就是硬。

“這次又是為什麽?”

“天道峰的一位師兄險些被他打死,只因為師兄說他娘不知廉恥,和魔族妖人媾和,這不是事實嘛!”

“你們有所不知,那位師兄慕戀滕紫芝。”

聽到這名字,師兄弟們露出了然笑容,滕紫芝是修真望族的千金,從小修行天賦超凡,進入玄月宗後拜入紫衣真君的水鏡峰門下,成為真君的嫡傳弟子。

紫衣真君已經近百年沒有收過弟子了,滕紫芝已是他的關門弟子,這等榮光令人羨煞。

若只是靈根與天資驕人也就罷了,滕紫芝還是一位香嬌玉嫩的大美人,一顰一笑動人心魄,玄月宗門不知多少弟子傾慕她。

只可惜滕紫芝幼年便定下婚約,許配給拂曉山莊的元家的少主元九淵,這位少主六歲築基,十二歲金丹,修真界近千年頭一號天才,有望成為一代宗師,沒成想——是個魔族的孽種。

魔族來自西域十九重城,族中之人黑發紅目,走的皆是魔修的路子,以實力論高低,徒弟殺師父,孩子殺父親,如同家常便飯,人命在魔修眼裏如同草芥。

一個個嗜殺成性,用人皮人骨煉制法寶,更是荒淫無道,皆是窮兇極惡之徒。

道修講究天人一體,以天下蒼生為己任,自然對魔族和魔修不齒,又怎麽坐視魔族禍害蒼生?

魔族亦是看不起道修的偽君子,若是抓住了道修之人,要用鬼火活活烤上七天七夜,聽著道修的慘嚎當做音樂。

幾千年來道和魔經歷無數戰役,層出不窮的道修慘死在魔族手中,魔族之人也沒占到便宜,被逼退到人跡罕至的西域十九重城。

自打身份曝光天下,元九淵的修為節節敗退,竟然退回到築基,連普通的庸才都不如,昔日雲端上的曠世奇才,現在摔進泥地裏永無翻身之日。

“人生如夢啊!我可是見過元師弟當年以一敵百,以第一名考進宗門,紫衣真君親自送劍,那是何等的風光……”

“魔族人狡詐陰毒,不知他用什麽害人性命的方法作弊,我們可比不上的。”

弟子驀然壓低聲音,嬉笑道:“聽說魔族人最喜雙修,一修便是七七四十九天,你們說他娘是不是相中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