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2頁)

寧晃沒聽過他心底對他的稱呼,驟然警惕瞪他,說:“你叫誰呢?”

“你,”陸忱悶笑著,不等他繼續問,就小聲說,“會弄嗎?”

寧晃不說話,就是耳根粉了,也不說會,也不說不會,就撇過頭去嘀咕,說:“……你要幹嘛?”

輕輕的拉鏈聲音響起來。

陸忱啄了啄他的耳廓,小聲哄他,說:“我想幫幫你……”

後頭的話消失在耳鬢廝磨之間。

他發覺自己貪心得厲害,享受過被他守護著的溫柔還遠遠不夠。

想仰望,又想被依賴,得到了純粹的親近,又貪圖著親近之外的欲望。

他想做他的親人、愛人,又想做他的監護人、被監護人。

他的前輩、後輩,他的一切。

他想永遠包裹著他。

231.

夏子竽給他打第二次電話的時候。

寧晃整個人都癱軟在床上,像是融化了的冰淇淋,濕漉漉融化了輪廓,連意識都軟綿綿的。

陸忱還抱著他,他的臉埋在陸忱懷裏,傲慢青澀的眉眼統統化成了慵懶的春光,連腳趾都蜷縮著紅透了。

手在衣兜裏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手機,還是陸忱從被子裏摸出來的。

見屏幕上顯示著夏子竽的名字,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

寧晃耳根一紅,不敢看他,在他懷裏轉過身去。

這就是默許他接了。

便聽見身後陸忱接了電話,斷斷續續跟夏子竽說。

“他沒空。”

“對,我不讓去。”

“誰是法西斯了,他現在才多大,你天天勾著他出去瘋什麽。”

這話說得真跟他長輩似的。

小刺猬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心想裝得倒像那麽回事,誰家長輩給他做那個。

鼻端皺了皺,卻嗅到了陸忱手心兒的氣味,越發目光閃爍耳根發燙。

是他自己的味道。

陸忱那邊兒跟夏子竽通完電話,把手機塞回到他手心兒。

他嫌棄地皺了皺眉,用兩根手指撚著自己手機,看了又看。

陸忱看出他嫌棄來了,摟著他悶笑,說:“你怎麽自己都嫌棄。”

寧晃也想不明白,陸忱連他穿著衣服上床都嘮叨了半天的人,怎麽忽然潔癖就都好了。

他耳根紅著,偷偷踹陸忱,說:“你趕緊洗手去。”

陸忱不情不願地離開小刺猬溫暖的被窩,嘆息著起床,趿拉著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見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間,洗手間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寧晃這才慢吞吞爬起來,用床頭櫃的濕巾擦了擦手機。

擦幹凈,濕巾團成球,又懶得下床,寧晃跪立在床上,瞄準了垃圾桶。

“biu”一下,精準入籃,還是空心籃,連自己褲子掉到腿彎也不知道。

小酷哥得意地暗自比了個“yes”。

第二團。

瞄準,精確的拋物線。

卻正好見陸忱從洗手間出來,問他:“你要不要換一下睡衣,然後我讓酒店送點宵夜……”

濕紙團落進陸忱面前的垃圾桶,寧晃的褲子還在腿彎。

面面相覷。

寧晃腦子一瞬間空白,然後飛速縮進被子裏,連腦袋都不露。

陸忱咳嗽了一聲,憋笑憋得聲音都顫了,半晌說:“……我去找睡衣給你。”

寧晃縮在被子裏,罵陸忱罵了一百八十多遍。

他今天到底丟了多少的臉!

冷不防看見手機叮咚一聲,微博推送。

配圖是白天他們錄節目流出去的舞台照片,似乎風評有所轉向,以至於好些人都開始好奇他倆之間的關系。

到了晚上,信息發酵得差不多,便冒出了許多推送文章。

眼前這條,標題是:深扒陸寧夫夫戀愛長跑,畢業典禮早有舊情。

陸寧夫夫,什麽鬼東西。

寧晃罵罵咧咧,誰跟他是夫夫,剛剛還吵架來著。

而且為什麽陸忱的姓在前面,就不能是寧陸麽?

寧忱也行。

給陸老板冠夫姓。

腦子裏塞滿了稀奇古怪的念頭,寧晃還是忍不住點開了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