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舊傷疤(第4/4頁)

都是姓宣,都流著祖宗血脈,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本就該有能者居之。

不搏這一回,他死也閉不上眼。

可宣含弼的想法和老一輩兒有所參差,優柔地擰起眉心,“長公主傲性兒?孫兒只見這些年她盡追著梅駙馬走了,心裏只有兒女情長的人,真能指望得上?”

“你糊塗!”

宣戩斥道,“昭樂不和梅鶴庭休離,祖父還不敢下出這步棋!姓梅的是什麽人,帝師白泱的關門學生,把恪職盡忠刻在腦門子上,往常昭樂對駙馬百依百順,才不得不隱忍皇帝一二,可如今——”

人老心不老的楚皇爺眯起雙眼,“真是天助我也。”

*

當當當,三更天,佛寺的木魚敲了三下。

侍者智凡往小小的燈盞裏續添燈油,一燈依舊如豆,一室晦暗如潮。

“稟尊師,楚王那頭,沉不住氣了。”

敲本魚的僧沒有回應。

侍者又道:“還有一事,那個人,先頭進了回宮,而後去了趟顛白山隆安寺,之後便出洛陽,行蹤隱蔽查不到。”

“無非,去攀山了吧。”清泠曼婉的聲音出口,方寸暗室恍如梵音普降,現大光明。

蓮花墊子上,手執木魚棰的和尚一身海青袍如墨,一雙水藍瞳如魅,微笑,生拈花隨喜相。

“他早晚會明白的,有一座山,是他的劫,這一世都休想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