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妾身未分明(第3/12頁)

“他的資金一定是非常緊張,要不然他不會這麽迅速地摸我的底。我再觀察一下他如何處理下月三日被抽貸後的工資發放。你別心急。”

“我有耐心,但可以看出,他自始至終對我很是防備。你這一試探已經探出他的底線。”

“班長還是有幾分情面,沒說我第一次出手就失手。對了,陳昕兒回國了,你知道嗎?她打算找寧宥談判。雖然我相信寧宥的能力,但人家現在讓家裏事逼得焦頭爛額,你想個辦法攔住陳昕兒吧。”

“你失手什麽,你我是同學關系,又不是你失誤造成。我沒空處理陳昕兒的事,我得找人去加拿大接管我兒子。”

“你不管我管,我見不得兩個好同學廝殺。你究竟管不管?”

簡宏成被逼無奈,只得道:“你知道我今天起大早啃資料,上班需要會見兩班重要客戶,緊得上廁所時間都沒有。唉,自己作孽自己擔啦,我會處理。”

田景野知道簡宏成只要說管,就肯定能管,只是不知道會管成什麽樣。但他心思也無法放到陳昕兒那些雞毛蒜皮上,一路回味與張立新的你來我往,猜測張立新現在是什麽心態。田景野從來喜歡走棋看三步,比別人想在前面。

寧宥早上送兒子上學,路上手機響。郝聿懷接起一看:“未知來電?不接?”

“多事之秋,未知來電也得接。你幫媽媽發個短信給對方,讓有事來短信,我現在沒法接電話。”

很快,短信回來:“我是陳昕兒,正在上海,希望找個時間會面。”郝聿懷將短信讀給媽媽聽,又問怎麽回。

寧宥果斷地對兒子道:“沒空,然後把這個號碼拉黑。”

郝聿懷哈哈笑著照做。寧宥怕兒子問起,不得不尋找話題分散兒子注意力:“你們同學知道咱家的事兒了嗎?”

“昨晚我在飯桌上已經跟你說了,君安爸爸跟爸爸是同一系統,也就是意味著君安知道了;君安知道了,等於同學們都知道了。媽媽昨晚反應遲鈍。可憐的媽媽,所以我昨晚沒進一步為難你。”

“啊?”寧宥哭笑不得,兒子居然給她下套路,“那……”

“沒什麽,我告訴他們,既然可以有人為他們的爸爸驕傲,就需要有人來反之,否則世界不平衡,就像作用力與反作用力。”

“Bingo,好答案。想不想出國讀書?”

“以後,想,但現在我要陪著媽媽,替你分擔。”

“灰灰,你太乖了,可是媽媽為什麽心裏反而不安呢?”

“媽媽,別擔心我,我是大男人了。你只要管住爸爸的事就行了,我自己行。”

可寧宥依然覺得心裏不對勁。她將兒子放下後去上班了,完全沒有再想一下陳昕兒。她現在哪有時間操心別人啊。

陳昕兒用賓館的電話再撥打寧宥的手機,響半天就是沒人接。她心知被技術處理了。她看著扔在床上的手機,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開機。可一想到寧宥不接她電話,便意味著肯定心中有鬼,對自己有愧於心,便越發焦躁不安。她再也忍不住,打開手機,尋找寧宥的號碼。可沒等她將號碼找到,簡宏成的電話進來了。是簡宏成秘書撥通的電話。

“陳女士,請稍候,簡總跟您通話。”

陳昕兒心裏一凜,下意識地中斷通話。可來電不屈不撓又來,依然是冷冰冰的“陳女士,請稍候,簡總跟您通話”。陳昕兒像捧燙手山芋似的將手機捧在耳邊,等著那頭簡宏成的聲音響起。她立刻辯解:“我把小地瓜委托給小黃了,小黃穩重,你可以放心。”

簡宏成道:“我已經派更穩重的去加拿大,你可以放心,慢慢花時間找寧宥談判,最好弄得她徹底焦頭爛額,終於失去方寸,正好給我創造機會。她家地址和公司地址我讓秘書發到你手機上。你不要再關機玩失蹤。”

簡宏成說完就掛機了。陳昕兒呆若木雞,不知簡宏成這話是什麽意思,是真話,還是反話,還是亦真亦假?即使短信已經將寧宥的地址推送到她面前,她都不敢打開,仿佛面對的是潘多拉的盒子。

簡宏圖千辛萬苦,終於要到一位曾經與崔家老婆共事過的退休藥劑師的地址。簡宏圖連忙將好消息匯報給哥哥,順便表功。可簡宏成在電話裏教育他:“我特意撥付一筆專項資金,是讓你聘用專業人士做這件事,而不是你自己出手。”

簡宏圖立馬推翻前面說的話:“那當然,那當然,我就是花錢請人才找到那位退休藥劑師,不是我親自去打聽來的。可我請的人長相太橫,找上門去,可能嚇到那位藥劑師。我得自己去問出那崔家老婆叫什麽。只要問出來,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簡宏成心裏表示懷疑,可這種事不便麻煩可信任的田景野,只得勉強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