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8(第2/2頁)

只要反抗,身上難免會留下些擦痕之類的。

郁衣葵想了半天,說:“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白玉堂臉色陰沉地站在一旁,道:“十幾歲的小孩子,有什麽不想活的理由?”

郁衣葵想了半天,想到一個可能性。但這可能未免也太過慘烈,於是她便把這想法壓在了心底,沒有說出來。

盧家莊家大業大,門人、仆人都不少。不過,盧家莊治家嚴謹,丟了個人這樣的事可是瞞不住的,剛過晌午,這孩子的身份便出來了。

這遇害少年的名字叫劉季,一年前就開始在盧家跑船,他娘叫王二娘,是盧夫人身邊的一個仆婦,地位說不上有多高,但也在夫人身邊伺候了好幾年。

這王二娘,三年前死了男人,很是哭天搶地了一番,男人死了半年後又嫁了個姓李的男人,叫李三狗,也是在盧家的船上跑船的。

不過,這李三狗可是個渾人,成天吃酒,喝醉了就對王二娘非打即罵,罵得難聽極了。

這王二娘性格懦弱溫順,不管李三狗怎麽打罵她,她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一年前,還給李三狗又生了個兒子。

劉季是王二娘與死去的前夫劉冬溫的兒子,很是孝順母親,見繼父常打罵母親,十分憤恨,與繼父李三狗非常之不對付,這李三狗吃多了酒之後,十回裏倒有八回要罵這劉季,還說他遲早要殺了他。

這樣的家庭關系……

李三狗當然就是第一嫌疑人,被白玉堂一聲令下,拿到了盧家莊的威武堂裏頭,王三娘見丈夫被拿,急得非要來,把才剛剛一歲的奶娃娃拜托給鄰居婆婆就跟著一起來了。

李三狗雖然是個王八蛋,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王八蛋,知道誰能欺負、誰不能欺負,白玉堂的小廝白福帶著人去拿他的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還陪著笑道:“福爺,咱們五爺叫小人什麽事呐?您老行行好,給透個底吧!”

白福哼了一聲,理都不理,轉身就走了。

李三狗與王二娘到了威武堂,就看見堂上鋪著草席,草席上放著一具屍首,屍首上頭蓋著白布。

白玉堂隨意的坐在上首,旁邊還坐著兩個陌生人,他們不認識。

白玉堂不冷不熱地說了句:“認認。”

二人渾身一顫,似乎已想到了什麽,李三狗不願意上去,就使眼色給王二娘,王二娘三十歲的人了,還是一副柔柔弱弱、畏畏縮縮的樣子,一看見李三狗惡狠狠的眼神,眼裏含著兩包淚,慢慢上去了。

掀開白布,看見的果然是劉季。

王二娘渾身一顫,眼淚就流了下來。

白玉堂問:“認得麽?”

劉三狗不答話,還是示意王二娘說話。

王二娘垂著頭,顫聲道:“回五爺的話,是奴的……是奴的兒子。”

白玉堂道:“哦,怎麽回事,說說?”

王二娘道:“這……這孩子失蹤幾天了,奴和丈夫,以為他……出去玩了……”

白玉堂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來:“出去玩去了,去哪裏玩?”

王二娘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他……他貪玩,我們想著,他……他應該坐船去……去岸對面兒玩了。”

白玉堂冷笑:“大冬天的,都沒什麽船靠岸,你就真這麽心大,以為他去對岸玩了?”

王二娘伏倒在地:“是奴的錯、是奴的錯,請五爺責罰!”

郁衣葵忽然開口:“李三狗,你怎麽不說話呢?”

李三狗猝不及防被點到,渾身一顫,擡頭看去,坐在上首的是一個面色冷淡的小白臉,手上還纏著跟通體金黃的繩索,與另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男子纏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麽身份。

雖然不知道,但坐在上首的皆是大爺。

李三狗賠笑道:“那個……那個,小人的老婆都說的很明白了,大爺,您……”

郁衣葵不理他,又問王二娘:“你兒子死在這裏,你怎麽連他一聲名字都不喊,他他他的叫個不停,你們真是母子?”

這王二娘未免也太冷漠了些,見了劉季的屍首,也不見得有多背上,而且一直在避免叫出劉季的名字,好似在逃避一般……這很明顯是心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