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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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月拼命掙紮,不想面對,滿臉都是淚痕地哭道:“姐姐、姐姐……我害怕……我不想去!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吧!”

直到此時此刻,她還企圖用裝可憐這一套逃脫。一日之前,她也是這麽可憐兮兮的對著郁衣葵說話的,隨後就亮出了她寒森森的剪刀。

郁衣葵怎麽可能會對她心軟,她稍微使了一個眼色,兩個衙役就把她拖到了公堂之上。

一上了公堂,齊月就看見顧玉郎頹然跪在地上。上座上坐著黑面威嚴的包公,公堂兩側是兩排手持殺威棒的衙役。

而公堂的門大開著,外頭站著很多很多人,都是來看吳瓊之死這個案子的老百姓。

其中就包括吳瓊一家人。

而齊月的父母卻沒有來,來的只有她一個哥哥。

在看到吳瓊父母的目光時,齊月忽然渾身發顫,連一眼都不敢看他們。

她同樣不敢看顧玉郎,因為她害怕顧玉郎會……會把所有的事情說出去。

直到包公喊顧玉郎張毓的時候,齊月才知道,這個把她害得這麽慘的男人,居然連真名都沒告訴過她!

張毓笑道:“月兒怎麽不敢看我。”

齊月渾身一顫:“我不認識你!誰準你叫我閨名!”

張毓哈哈大笑:“月兒,我們月下私會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齊月臉色慘白,手心裏黏著一層冷汗,張毓每說一句,她就覺得那些來看熱鬧的人的目光都釘在了她的背上,讓她害怕得渾身顫抖,緊閉雙眼不敢睜開。

她語無倫次:“你胡說……你胡說,你明明是和吳瓊私會……為什麽要汙蔑我……汙蔑我……”

包公一拍驚堂木,厲聲道:“齊月!據這殺人兇手張毓所言,他先入你家門下,引誘你與他外出私會,是你帶著吳瓊前去赴約,又是你在逃命時丟下了吳瓊自己逃走!現在你卻說此人是與吳瓊私會,與你無關,你可知在公堂上出言不實的後果!”

包公威嚴,驚堂木的聲音又似是一道驚雷一般在齊月耳邊炸響,她整個人都嚇破了膽,坐在地上如同一個傀儡一般拼命搖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毓放浪形骸地大笑:“包大人,該招的犯民都招了,犯民喜歡美人兒,那吳瓊長的又不美,犯民引誘她作甚?再說,吳瓊每日都出門,想與她相熟,何苦要去齊家當門生?還不是為了與齊月相識!”

他肯定是死定了,但是在臨死之前,再把一個裝模作樣的閨秀小姐給拉下水,他還是高興得很。

張毓繼續道:“而且那吳瓊最後還喊著要你先跑呢……你居然還真不管她自己跑了,哈哈,月兒,論狼心狗肺,咱們還真是差不了多少。”

齊月尖聲叫道:“你胡說!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不認識你!”

包公厲聲道:“齊月!你口口聲聲稱自己不認識張毓,可今日衙役從你繡樓中搜出張毓所送的釵子,你又當如何解釋!”

說著,便把那彎彎曲曲的小釵扔在了齊月面前。

齊月一看,當即癱軟在地,除了痛哭再也說不出什麽了。

如此場景,圍觀群眾們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呢?事情的真相的確如這兇手張毓所言,他本來要殺齊月,吳瓊卻在陰差陽錯之下當了替死鬼,後來這幸運活下來的齊月又把與男人私會的屎盆子扣在了死去的吳瓊頭上,這樣自己就清清白白了……

這還真是……欺負死人不會說話!群眾們都出離的憤怒了!

這樣一個溫溫柔柔、文文靜靜的漂亮姑娘,心裏卻這樣的惡毒!

吳瓊明明是放心不下她,才陪她一起赴約,可是她卻……她卻這樣對待吳瓊!

吳瓊的母親再也忍不住了,她腳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指著齊月罵道:“為什麽死的是瓊兒,活下來的卻是你這麽個賤人!賤人!你還我瓊兒……你還我瓊兒!”

吳母像瘋了一樣得撲過來想要抓齊月的臉,吳父還有理智尚存,趕緊拉住了吳母。

可是他看著齊月的眼神,也帶著刻骨的仇恨。

張毓當然該死,可是把女兒帶去見張毓的齊月、後來還試圖潑女兒臟水的齊月就不可恨麽!

最後,包公判決張毓斬立決,明日午時處斬。而齊月蔑視公堂、證言不實,被判杖刑十。

她哪裏受過這種奇恥大辱,當即大哭著求饒,可是包公絲毫不為所動,扔下令簽,兩個衙役將她死死地壓在堂上,手中的殺威棒毫不留情的高高揚起……

齊月慘叫著掙紮,涕泗橫流、披頭散發,哪裏還有一點小姐的做派?

她這樣慘,圍觀的百姓們卻發出了譏笑的聲音,對她指指點點,不住的說著什麽“活該”“該死”之類的話。

開封府的衙役們都是專業的,蔑視公堂打十杖肯定不是為了把人打死。所以齊月只是受了些皮肉受苦,並沒有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