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4頁)

但沒想到他們要抓的是她。

“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又問。

簡輕語咬了咬唇,與他對視許久後突然問:“殿下,我能相信你嗎?”

“自然。”褚禎嚴肅點頭。

簡輕語當即跪下,紅著眼眶道:“求殿下幫我回漠北。”

京都與漠北之間有一段多悍匪,她當初便吃了虧,以至於輪落青樓,這一次再走這條路,必須萬分小心才行。然而她已經死遁,不好光明正大地找侍衛,單靠自己又不可能離開,只能求褚禎幫助。

褚禎急忙將她攙扶起來,並未直接答應:“究竟是怎麽回事?”

簡輕語自是不能說實話,只是避重就輕道:“小女得罪了大皇子,恐怕會禍及家人,唯有死遁,才能保自己平安,保寧昌侯府平安。”

說罷,她將自己方才跳湖的事說了出來,但將陸遠的存在隱去了,只是說自己一時貪玩才跑去湖上,不料撞見大皇子與朝臣密謀的場面。

“小女沒有聽到半點內容,可大皇子卻不相信,一定要逼死小女,”簡輕語紅著眼角看向褚禎,“殿下可否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替我瞞下還活著一事,助我遠離京都是非之地?”

“……你若只是怕他傷害你,那大可不必離開京都,孤也能護你周全。”褚禎嚴肅道。

簡輕語勉強一笑:“多謝殿下,只是小女還是想離開。”

她如今跟自己腹中的孩兒一樣,一旦留下,便是陸遠的致命弱點,與其一家三口共赴黃泉,不如天各一方好好活著。

她與陸遠本就不是一路人,強行在一起能歡愉一時,卻無法歡愉一世,趁這個機會早點斷開也好。她回她的漠北自由自在,他在他的朝堂步步高升,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多好。

簡輕語忽略抽疼的心口,堅定地看向褚禎。

褚禎定定地與她對視,許久之後嘆氣:“懂了,你想與京都的一切斷開。”他說的‘斷開’,也包括陸遠。

簡輕語抿了抿唇,沒有否認他的話。

褚禎垂眸看著她:“好,我幫你。”

簡輕語頓時感激地要下跪,卻被他強行拉了起來:“你若再如此,我可就不幫了。”他到底沒有再自稱孤。

簡輕語急忙站了起來。

褚禎無奈地嘆了聲氣,帶她上了馬車:“你現下如何打算?”

“還請殿下送小女回趟侯府,小女換身衣裳,再交代丫鬟一些事。”夜長夢多,她不想多留。

褚禎頷首,還不忘提醒:“切記不要拿太多東西,免得引起懷疑,我為你備一份盤纏,缺什麽路上買就是。”

“多謝殿下。”

說罷,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褚禎的手緊了緊,倒了杯熱茶遞給她:“喝些熱的,會舒服些。”

“是。”簡輕語拘謹地接過,小口小口地喝熱茶。

一杯熱茶沒有喝完,馬車便停在了寧昌侯府的後門外,簡輕語偷偷推開虛掩的門,四下張望一番後溜了進去。褚禎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沒忍住輕笑一聲。

“殿下很喜歡這姑娘。”車夫笑道。

褚禎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他的話。

車夫自小便跟著他,既是車夫也是侍衛,更是他幼時的玩伴,是以比尋常下人跟他更近些,見他這般反應,頓時更加好奇:“既然喜歡,為何不將她留下?”

“留不得,”褚禎看著後門神色淡淡,“她是陸遠的人。”

車夫愣了一下,半晌小聲道:“可她已經死遁了……”這世上知道她還活著的,只有殿下一人,堂堂二皇子,金屋藏嬌還不簡單?

褚禎指尖一動,平靜地掃了他一眼。

另一邊,簡輕語直接跑回寢房,換了身幹凈的衣裳後,把脫下的濕衣團在一起,本留給英兒,待晾幹後燒了,可轉念一想,等衣裳能燒的時候,她落水死不見屍的消息估計也該傳回來了,到時候人多眼雜,燒衣裳容易叫人起疑。

……可也不好直接扔吧,這衣裙是陸遠送的,看似裁制簡單,可上面的鎏金刺繡滿京都未必能找出來第二件,一旦被人撿了,便是她最大的破綻。

簡輕語糾結許久後,咬咬牙決定直接帶走,於是跑去衣櫃,想找條床單將濕衣包起來。然而真當她站在衣櫃前時,才發現每一條床單陸遠都睡過,若是突然帶走一條,他或許會察覺到。

……她是不是太緊張了,陸遠是人非神,怎會連這點小事都注意到?簡輕語心裏安慰自己,可對著一櫃子床單依然下不去手,最後想了半天,突然想到還有一條陸遠不知道的。

她當即關了櫃門,扭頭跑到床邊趴下,撈了半天後將有些灰撲撲的床單撈了出來。床單上,她當初弄上的月信已經幹涸,形成一小片黑色的印記,其他的倒還算幹凈。

簡輕語仔細將被單疊了一下,將印記遮住後把濕衣裳包了起來,這才轉身去找了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