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6/6頁)

簡輕語哭笑不得:“可別,放著不管,過幾日就好了。”其實塗些藥確實能消得更快,可她現下實在是沒力氣,便只能放任不管了。

英兒還想說什麽,見她心不在焉,最終還是含著淚點了點頭。簡輕語是真的沒有力氣,索性一句話也不說了,在英兒的伺候下泡了熱湯。

沐浴之後,身子沒有那麽沉了,困倦卻重新襲了上來,她換上一件輕薄裏衣正要躺下,突然想起還未解開的布包,於是拿了到床上坐下,這才慢悠悠地解開。

布包解開,一張字條飄了出來,簡輕語還未來得及去看寫了什麽,就看到裏面疊得整整齊齊的東西。

她:“……”

僵坐許久,她的臉刷的紅了,又是窘迫又是羞惱,在心裏罵了陸遠無數遍,這才看向字條:洗幹凈。

她:“……”

簡輕語深吸一口氣,直接把布包扔到了地上,疊得整齊的床單就此散開,上面一抹暗紅默默提醒她先前都做了什麽蠢事……所以陸遠是如何發現的?她不是藏得很深嗎?!

一想到陸遠找到床單時的場景,她頓時無地自容地捂住臉嗚咽一聲,氣哼哼地將床單疊撿起來扔到床底下,這才板著臉躺回床上。

她的床鋪比陸遠寢房的那張更軟,倒下後整個人都陷進了柔軟的被褥,羞窘之後,困意愈發濃重,她帶著一點氣惱不甘地睡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在自己的房間休息,也可能是禮部尚書這個後患解決了,簡輕語這一覺睡得竟比在陸府時還香,一直睡到天色黑了,才迷迷糊糊地要醒來。

大概是睡了太久,她半夢半醒的狀態維持許久,眼睛都仿佛膠住了一般極難睜開,直到還疼著的地方突然出現一抹清涼,她才猛地睜開眼。

待她不可思議地看向某人時,某人已經掏出錦帕,在仔細擦拭手指上沾染的藥膏。

看著他用公事公辦的表情擦手指,簡輕語的臉刷地紅透了,整個人仿佛要冒熱氣一般,連滾帶爬地躲到墻角控訴:“你、你怎麽來時也不說一聲……”說完,覺得這句重點有些偏,於是重新小聲抗議,“你怎能趁我睡著的時候往我……亂塗東西!”

“還疼嗎?”陸遠將臟了的手帕扔到地上,擡起長眸反問。

簡輕語眨了一下眼睛,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火辣辣的疼痛減輕不少,她頓時愣住了:“你、你是怕我難受,所以專門來給我塗藥的?”

這可不像他會做的事啊。

陸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扔給她。

簡輕語接過去打開,倒出兩粒藥丸出來,她嗅了嗅,確定這是避子藥。原來塗藥只是順便,不讓她懷上他的骨肉才是重點。

簡輕語幹脆利落地將藥吃了,喝一口涼茶解苦後才道:“其實你不必特意走一趟,待我歇夠了,會自己配一副的。”

陸遠頓了一下,擡眸看向她:“陸府多的是此藥,你盡管拿,不得再配。”

嘖,家裏藏這麽多避子藥,一聽就不是什麽正經人。簡輕語在心裏吐槽一句,沒拿他的話當回事。

“若我知曉你自己配藥,便將你綁起來掛城門上三日。”陸遠語氣突然陰森森。

簡輕語瑟縮一下,這回總算聽進去了:“嗯,我以後只吃你的藥……”不肯讓她自己配藥,是怕她動手腳懷上孩子吧,真是心機深重。

兩個人對視一眼,寢房裏便再次沉默下來,簡輕語瞄了眼陸遠手邊的藥膏,想到身上減輕大半的疼痛,頓時有些饞了,只是還未等她討要,陸遠就直接收了起來。

簡輕語:“……”避子藥給的挺痛快。

她再次無言,又一段漫長的沉默之後,見陸遠遲遲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有些坐不住了:“您還有什麽事嗎?”沒事就趕緊走。

陸遠撩起眼皮看向她:“有。”

“……什麽事?”簡輕語只好陪聊。

“我叫你洗的床單,洗了沒有?”陸遠將她剛才剩了半杯的茶端起來,飲盡之後不緊不慢地問。

簡輕語的臉轟的一下熱了,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艱難開口:“……我昨晚累壞了,回來之後就在睡,明日洗,”說完頓了頓,試圖轉移話題,“我們聊些別的吧。”

“你要聊別的?”陸遠若有所思。

簡輕語急忙點了點頭:“聊別的,什麽都行。”只要別提床單了。

陸遠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盯著她看了半晌後緩緩開口:“如今京中傳聞,你與秦家那個打秋風的遠親已經定了終身,你如何看?”

簡輕語:“……”要不還是聊回床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