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陸遠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

那如果我不是,你是不是就放過我了?”

簡輕語大著膽子將想問的問了出來。

這男人胡謅她身上有胎記,無非是要逼她寬衣解帶折辱她,眼下看情況,她是怎麽也躲不過去了,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反將他一軍,雖然勝算不大……

“嗯。”

簡輕語還在思索對策,聽到他應了一聲後先是一愣,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說的是真的?”

陸遠沒有再說話,但眼神卻回答了她。

事情解決得未免太容易了些,簡輕語心底冒出一絲狂喜,但礙於陸遠還在,很好地掩飾了過去,只是低下頭慢吞吞地去解衣帶。

當著陸遠的面寬衣解帶這種事,她已經做過許多次了,其中好幾次都是這樣的幕天席地,所以雖然有些難堪,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簡輕語腦子裏想些有的沒的,衣衫一層層解開,先是半衫,再是外衣,最後是中衣,最後只剩下一件小衣堪堪系在脖子上,紅色的繩子襯得膚色愈發白皙,在月光下美得觸目驚心。

簡輕語局促地貼緊假山,飛快地撩起小衣一角又放下,瞄了陸遠一眼後低下頭:

“你看到了吧,我沒有胎記。”

陸遠看向她繡了荷花的小衣,狹長的眼眸染上一層暗色。

簡輕語遲遲沒等到他的回應,忍不住擡頭看向他。

陸遠神色冷淡地垂下眼眸:

“脫。”

簡輕語愣了一下,意識到光是掀起一角是不夠的,臉頰上頓時染了一層薄紅。

她深吸一口氣,咬著牙低聲問:

“你說話算話?”

“脫。”

簡輕語:

“……”

她咬著下唇幽幽看了他一眼,小鹿一般的眼眸在月光下仿佛多了一層水光,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但陸遠這次沒有像以前一樣饒過她,只是一臉淡漠地與她對視。

半晌,簡輕語清楚地認識到,這人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好騙了,不由得心裏幽幽嘆了聲氣,最後顫著手指撫向後頸,解開了小衣上的細繩。

繩子一散,柔軟的布料便往下垂落,簡輕語急忙扶住,停頓了半天後才有勇氣松手,然而還沒等松開,花園入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怎麽回事,人都跑去哪裏了,不知道雲台閣那邊酒沒有了嗎?”

寧昌侯一邊怒斥,一邊大步朝假山的方向走。

簡輕語聽見父親的聲音後心下一慌,猛地看向陸遠,看到他幽深的眼眸後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父親會這個時候來花園,絕不是巧合這麽簡單。

……

難怪他敢許諾只要證明沒有胎記,便會放過她,合著是一早就篤定,她不敢當著親爹的面證明,即便她真這麽做了,待寧昌侯看到這一幕,為了侯府名聲,怕也是會將她送進他的府邸。

不管她怎麽選,他都達到了羞辱她的目的。

又一次認識了這男人的手段,簡輕語再不敢僥幸,一只手攏著衣裳,一只手匆匆抓住了陸遠的手腕,紅著眼角可憐地哀求:

“培之,喃喃知道錯了,你饒過我……”

這次說的是饒過,而不是放過。

腳步聲還在逼近,陸遠伸手將她鬢邊碎發別至耳後:

“機會只有這一次,你確定不要?”

“不要,我不要,”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快到假山了,簡輕語攥著陸遠的手越來越用力,聲音也顫得厲害,“培之,求你……”

話音未落,腳步聲便出現在假山處,她驚惶地看向陸遠,下一瞬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了過去,簡輕語一時不察,猛地撞進沁著淡淡檀香的懷中。

陸遠目光一凜,抱著她閃身躲進假山後。

腳步聲停在了他們方才站過的地方,寧昌侯狐疑地四下張望,總覺得剛才好像看到這裏有人。

不知何時突然起風了,花木被吹得發出簌簌的響聲,寧昌侯意識到此處過於安靜,頓時心生不安,立刻急匆匆地離開了。

花園再次靜了下來,簡輕語的臉在陸遠懷中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確定父親走遠後松一口氣,眼眶裏蓄的淚一放松便掉了下來。

她被自己的眼淚嚇了一跳,待陸遠松開她後急忙擦了擦,這才睜著濕漉漉的眼眸看向陸遠。

經過剛才那麽一通驚嚇,此刻她對上陸遠時,疑惑竟然大過恐懼。

他特意安排一場好戲,不就是為了羞辱她,為何臨到最後卻突然改變了主意,難道是心軟了?

剛冒出這個想法,簡輕語就否定了。

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為一個騙過自己的女人心軟,也許是想到了更有趣的主意,才會臨時放過她吧。

簡輕語不安地將衣裳一件一件穿好,半天才鼓起勇氣看向陸遠。

他已經許久沒說話了,簡輕語心裏沒底,正思考該如何打破沉默,就看到他眼神一冷,沉著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