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年輕好, 年輕妙,年輕呱呱叫,張素商徹底恢復元氣後, 就找機會和米沙、盧卡斯、娜斯佳一起跑去觀看場地。

張素商摸了下冰面:“這冰怎麽還有水呢?”這麽濕滑的冰面真的可以用來比賽嗎?他保持懷疑態度。

米沙解釋道:“奧地利算是中歐地帶,沒北歐那麽冷,冰面質量也不好, 等到比賽當天,賽事主辦方應該會重新凍一次。”

張素商對這個時代人工冰場的質量也不予置評,他還記得自己參加的那一屆世青賽就在國內的北京舉行, 場館正是當年京張冬奧的花滑賽場,冰場質量那叫一個好,走上去相當絲滑。

可惜在上面比賽的男單不爭氣,一個接一個的摔跤, 反觀第二天的女單決賽, 拼四周跳比男單狠得多……後來張素商參加的那一屆世青賽一直被業內引為男單之恥, 按冰迷的說法就是所有人都應該發配去西伯利亞挖幾年土豆反省自己。

他上冰滑了一會兒,主要練習他的薄弱項——規定圖形。

馬克西姆教練這時給了他極大的幫助,他也知道對於接觸滑冰時間“還不長”的張素商來說,滑行是弱項, 在張素商回道場邊喝水時, 他指點道:“你可以放慢速度, 以精度為準。”

說到一半,這位叔叔有些猶豫, 等等, 秋卡是個天才, 他會不會不喜歡別人橫加幹涉?

然後他就看到張素商沖他感激一笑, 再回去時就真的照他說的做了, 馬克西姆松了口氣,心裏還有點自豪,仔細看了一會兒,他的表情又微妙起來。

秋卡教練總說自己的規定圖形不行,可他怎麽看著,秋卡教練的滑行功力比米沙還好呢?

如果這樣的滑行也可以被稱為“不行”,那他家盧卡斯豈不是廢柴?

適應場地的人不止張素商一個,等張素商滑完下場,場邊有個挺帥的叔叔就友好的用英語問張素商:“你是日本人嗎?我很喜歡你們國家的溫泉。”

這名選手看發際線像是個英國人,張素商同樣用友好的語氣回道:“我是中國人,你呢?是法國人嗎?”

英法不對味已經好多年了,在後世的網絡上還經常互相乳呢。

帥叔叔露出不悅的表情:“你在說什麽胡話?黃……”

在對方將那個不雅的詞匯說出口前,張素商十分無辜的打斷了他:“抱歉,我不擅長分辨歐洲人,在我的眼裏,你們幾乎一模一樣,我相信也你不太擅長分別亞洲人。”

他友善的提示道:“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看身高,小日子過得很好的日本人一般沒我這麽高。”

那英國選手憋氣,馬克西姆原本是想給張素商打圓場的,見他應付得綽綽有余,這會兒就憋著笑過來:“秋卡,娜斯佳說要你幫她看看熱身,約翰,你的教練好像在找你。”

原來他叫約翰,是個在後世沒聽過的選手,張素商這麽想著,以一種漠然的態度轉身離開,想想也是,那種能將名字流傳到百年後的運動員不應該是這種貨色。

女選手的熱身地點在一個房間裏,門開著,裏面正在活動的女孩大多穿著長裙。

娜斯佳很特別,她穿的是從姐姐家裏借來的連體工裝,帶著濃烈的俄式氣息,室內許多人都離她遠遠的,只有一個基輔來的女孩和她一起活動,叫安菲薩,兩人交流著挑戰跳躍的心得。

一位看起來白凈的女孩走過,她嘲諷的說道:“女孩的比賽不需要跳躍,那是男人的事。”

正坐在地上磨冰刀的索尼婭立刻擡頭反駁:“跳躍是強者的事,不管弱者的事,你把自己當弱者可以,別把所有女人都歸於弱者行列。”

小女孩穿著白綠條紋的長袖長褲,看起來有點男裝的感覺,尤其是外套十分寬大,穿在她身上有些不倫不類。

被諷刺的女孩反諷:“那你呢?傷風敗俗的索尼婭,你又打算穿著短裙比賽,然後帶著無效的成績回家嗎?”

索尼婭眨眨眼睛,雙手捧臉,用一種機靈可愛的語調回道:“我的教練會和主辦方交流這些事,不勞你為我操心。”

她的教練就是傳奇運動員吉利斯,也就是當前時代最強的男子單人滑選手,規定圖形之王,和本世代最強jumper博克並列為米沙和盧卡斯的最大對手。

其實張素商現在最怵的也是吉利斯,他的規定圖形是弱項。

他靠著門口對娜斯佳揮手:“娜斯佳,你這樣磨冰刀不行,過來,我幫你磨。”

娜斯佳眼前一亮,她雀躍的拿著冰鞋跳到張素商身邊:“秋卡!”

很多人這才注意到門口有個亞洲青年,他非常高大,臉龐端麗而文雅,有種不同於歐洲傳統美男子的異域之美,才看到他,就有人心口猛地一跳。

張素商蹲著拿螺絲刀擰了擰冰刀和鞋子的鏈接處,掏出伍夜明牌磨刀石,嗖嗖的開磨,一種類似於磨菜刀的、令人牙酸的聲音讓娜斯佳整個人往後一仰,被安菲薩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