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和親公主替嫁記(1)(第4/7頁)

他是不喜六子,但那確實是他的血脈,而他的幾個兒子也確實欺人太甚。

既有他的血脈,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不敢。”旁邊的青年低下了頭,略有些厭惡的看向了中間的少年。

“是,父王。”沈醇行禮後攙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婦人。

天色漸暗,王帳附近點起了火把,哭泣聲不斷,進行著喪葬儀式。

坐在小帳中的婦人卻在哭泣著,看著面前的沈醇道:“他讓你去那裏,豈不是讓你送死。”

南溪國人大多生於馬背之上,驍勇善戰,可尚朝守衛之人也不是吃素的,而她的兒子才不過十六,生的弱小又不曾習武,到了前線與送死無異。

“與其在王帳之地勾心鬥角,還不如上陣殺敵。”沈醇說道。

與其在此處扮演什麽乖順的兒子,還不如大權在握,南溪之人生於馬背,也崇尚有武力之人,不喜酸儒軟弱之舉,因而對尚朝人格外排擠。

自然,其中也夾雜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慕強之心從未改變。

這對原身是磨難,對他而言卻是送到手的機會。

“你……你不知其中關系,那軍隊中人皆是各方王子的勢力,在王帳中還能顧忌大王幾分,出了此處,你哪有余力?”沈柔說道。

沈醇略有沉默道:“此事沒有回頭路可走。”

她的兒子已經被那群毫無顧忌的人害死了。

營帳中有些安靜,沈柔看著面前的兒子,覺得他好像與從前有些不同了:“罷了,你自己注意吧,你若死了,娘也不獨活。”

她一邊抽泣著,一邊收拾著包裹,在天亮之前送沈醇上了馬背,似想要說什麽,卻也只是抿了唇,轉身進了營帳。

沈醇拉了拉那瘦馬的韁繩,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大王,此舉是放虎歸山啊。”王後跪在男人面前道。

“他要真能成虎,也不枉費死了紮木耶一個了。”大王說道。

“大王?!”王後錯愕擡頭。

“草原的兒郎是狼,不是羊。”男人手扶著膝蓋道,“跟著你們這些女人全學了那些陰損的伎倆,他哪怕真成了能吞了我的狼,我也心甘情願!”

雄鷹高飛之時,沈醇執著手令進了營帳。

打仗這種事,於他而言不過是信手拈來。

既是什麽身份,便做什麽身份的事。

……

尚朝新起一將,名為田戰,雖只有弱冠之齡,為先鋒時卻是一馬當先,與其父配合,更是一戰便收服了西南部族作亂之地。

如今西北之地南溪部族雖每年有歲貢,可草原部族不臣之心從未消失,田戰將軍率兵征戰,直破草原部族,捷報本是頻頻傳來,卻突然三月未有音訊。

朝堂之上略有低迷,文官不言,武官也未有一人說話,該說的話早已說盡了,如今只能等消息。

快馬從宮外疾馳而來,令旗招展,匆匆入殿時乃是急令:“陛下,田戰將軍被生俘,先鋒隊伍全軍覆沒!”

朝堂一靜,不聞呼吸之聲。

尚景帝站起道:“怎麽回事?!”

“田戰將軍深入敵營,卻反中了埋伏!”

“好!!!”南溪大帳之中大王聞軍報時卻是大喜過望,直接站起身道,“穆倫果然驍勇,此一戰生俘多少人?”

“尚朝先鋒五千人,無一人逃脫!”跪地士兵道。

幾位旁聽王子面色難看,數位親貴卻有贊譽之聲:“果然不愧是大王的兒子。”

“尚朝的田戰連才魯將軍都不能對付,穆倫果然是天生的將才。”另外一人道。

“傳我命令,提拔穆倫為征尚將軍,率三萬士兵,反擊尚朝軍隊。”大王下令道,“受了尚朝將近半年的鳥氣,如今倒是能讓人心中暢快一回了,吩咐下去,既是大勝,賞酒同慶。”

“父王,如今尚朝犯邊,兒子亦有責任。”三王子跪地道。

“你也要去?”大王看著他道,“戰場疾苦不同於帳中,刀槍無眼,不是兒戲。”

“兒不畏!”三王子擡頭道。

“那便去吧。”大王說道。

……

木牢之中以鎖鏈鎖了數人,其他人皆是不憤,唯有一小將發須雖是淩亂,卻淡定自若。

“田將軍,如今怎麽辦?”旁邊的人問道。

“稍安勿躁,既然未殺我等,便有退路。”田戰看著此處守備道。

“南溪部族也不知怎麽出了那麽一號人物!”副將憤憤道,“我等無權無勢,也不知皇帝……”

“住口!”田戰聽見腳步聲時說道。

守備讓開,一滿身金玉之人在侍衛簇擁下走了過來,雖然生的身形高壯,孔武有力,看向他們的眼神卻是不屑:“這就是尚朝聞名的常勝將軍,如此瘦弱,也不過如此,門打開。”

“三王子,穆倫將軍吩咐,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守衛的士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