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和親公主替嫁記(1)(第3/7頁)

王帳之中有人出來,那長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看著此情此景雙目圓瞪:“怎麽回事?!”

一切都變得混亂至極。

人被擡進了王帳,大夫匆匆跑了進去,馬躺在地上無人去管,慢慢的失去了呼吸。

沈醇手指上滴著血液,看著馬匹轉身離開,原身曾經置身於馬下差點兒被踩死的經歷,現在也到了償還的時候了。

王帳中有怒吼的聲音,沈醇則進了旁邊的一處小帳,帳中婦人本是待在帳邊有些著急,看到他回來時剛要松口氣,卻看到了他手上的血跡:“穆倫,出什麽事了,你身上哪兒來的血?”

她梳著南溪的發辮,五官卻精致秀美,即使經歷風吹日曬不似年輕時,也難掩她出色的樣貌,但她難免太瘦弱了些,病容到底損了幾分顏色。

原身的母親,尚朝和親遠嫁的公主,說是公主,其實是宗室女子賜了公主之名,尚朝沒將她放在眼裏,南溪也是同樣。

“紮木耶被烏蹄踩了,我殺了烏蹄。”沈醇說道,“娘,別擔心。”

婦人神情有些復雜,重重松了口氣,轉身打濕了帕子道:“擦一擦吧,可覺得餓了?”

“嗯。”沈醇應聲。

她去爐中取出了一塊烤肉放在盤中遞給了沈醇,自己則是深吸了幾口氣坐在一旁縫補著手頭的東西,外面的事情好像與他們無關。

沈醇吃著那略有些幹柴的肉填著肚子,此處帳篷頗小,條件有限,卻收拾的很幹凈,自原身記事起,他的母親就基本上不出此處,不是不想融入,而是這裏的排擠明目張膽,即使是他的父親,也只是偶爾興致來了來一趟,讓他們的日子好過幾天,但他來一次,原身遭受的欺負就多上一些。

惹不起,就只能躲,這是原身自小接受的教育,卻是無可奈何。

屋內的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王帳之中驀然傳出了一聲哭喊聲:“紮木耶!!!”

【宿主,人死了。】07說道。

【這只是第一個。】沈醇說道。

他們對於原身排擠暗害,人的惡意可以在對方示弱瑟縮時放到無限大。

現在已經不局限於報仇的問題,而是雙方只能活一方,他沒想死,死的就只能是對方。

此處帳篷被數人闖入,沈醇手上的肉掉在了地上,直接被幾個男人拖了出去,一起拖出去的還有失措的婦人。

他們被拖到了大帳之中,沈醇手撐在地面上時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經失去了氣息的男人,一個滿身金玉的女人趴在那裏哭泣著,還有數個王子紅了眼眶。

“大王,你要為紮木耶報仇啊!”女人看向了沈醇,淚意浸濕的眸中滿是恨意,“殺了他們這對有異心的母子!”

“不是,大王,這事不是穆倫做的。”沈柔跪地辯解道。

然而她的辯解未盡,卻已經被旁邊疾步走過來的青年踹了一腳:“不是他還能是誰?!”

“父王,殺了他們!”旁邊一墜金青年同樣憤恨道。

沈醇的手指輕輕收緊,摸上匕首的手收了回來,從地上扶起了婦人道:“娘,你沒事吧?”

現在殺戮,能走出營帳也難走出草原,南溪一族親貴頗多,此事只能慢慢籌謀。

“你說!”那生的十分孔武的大王道。

他的眼角也有淚水,只是拳頭緊握強忍著,最心愛的大兒子死去,對於一個父親而言是重擊。

但他所承認的兒子也只有那幾個而已。

沈醇說道:“是烏蹄突然發瘋。”

“你為什麽會騎著烏蹄回來?!”大王呵斥道。

沈醇松開了婦人,沉了一口氣看向了旁邊幾個面有不善的人道:“因為我被捆上了馬背,帶到了雪山湖,剛好碰上烏蹄被帶回來了。”

“你倒是命大。”大王說道,“身上也不見什麽傷痕。”

幾個王子投來了警告的眼神,沈醇捋開衣袖,露出了其上的鞭痕和各色青紫的痕跡。

帳中有一瞬間的寂靜,三王子開口道:“這只是陳年舊傷而已,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害大哥的動機。”

“我要是想害大哥,就不會殺了烏蹄了。”沈醇說道。

“那麽多侍衛都不敢上前,你倒是勇猛。”大王死死的看著跪地的六子,殺與不殺,全在他一念之間。

“父王,尚朝今年多攻伐我南溪,說不定他二人就是奸細!”四王子說道,“還是殺了好!”

沈柔身體顫抖著,卻是跪地求饒道:“大王,穆倫不敢,柔兒也不敢,他可是您的血脈,怎會叛您?”

她的頭磕在地面上極響,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中央處的男人。

“既然有一把子力氣,就去前線殺尚朝人吧。”大王盯著沈醇道,“你母親留在這裏,好好證明你的忠心。”

“父王?”

“你有何異議?”大王看向了旁邊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