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仙君斷情絕欲(8)(第3/7頁)

他也想看看那些山水之景,想看看他心悅的人生的何等的模樣。

從前度一日便是一日,如今卻生了許多貪心出來。

“可還能治好?”沈醇問道。

“若想使此處的毒散掉,需要幾味極其珍貴的藥材,這天下不知還有沒有。”白竺說道。

“既是能解,總有幾分希望,不著急。”沈醇說道,“我陪你慢慢尋。”

“好。”白竺說道。

“體內為何會有毒?”沈醇輕聲問道。

白竺身體微僵,沈醇開口道:“你若不想說,可以不說。”

“無甚不能說的,我曾是師父的藥人。”白竺深吸了一口氣道。

他幼時便在谷中,師父待他有些冷淡,甚至不甚管他,只要按時服下他所給的藥就行。

過程雖偶爾有些痛苦,可只要挨過去了,師父便會給他許多的獎勵。

谷外的點心,一些新奇的玩具,還有一些書,那些東西總是能讓他開心到漫山遍野的跑。

但直到後來長大了些,他翻閱醫書,才從其中知道了藥人之事,再後來他雙目失明,谷中還有其他孩童進來,他們來了又消失,師父氣急敗壞,試藥的那個還是他。

藥人,即工具。

若非他天生能耐受那些藥物幾分,若非他在行醫上頗有天份,那表面的師徒情義都難以維持。

“他人呢?”沈醇的話語中有些冷漠。

“死了。”白竺抱著他說道,“我親手毒死的。”

“他對你做了何事?”沈醇問道。

“他動了心思,我早已為他準備的毒藥發揮了作用。”白竺深吸了一口氣道,“就埋在屋子右側那棵柳樹下面。”

“你做的很好。”沈醇說道。

難怪那時他問他如何應對那些對他動心思的人時他不想答。

那人雖視他為藥人,卻將他養大,此處閉塞至極,在小白竺的眼中,那個人說是師父,其實是相當於父親一樣的存在。

可視為父親的人先是將他當成藥人,再是對他動了齷齪的念頭,這一段情令人厭惡至極,也足以刻骨銘心。

白竺輕聲道:“你竟不覺得我冷血?”

他雖不出谷,卻也知道這天下講究一個孝道,孝子大過天,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只怕很少會有人說他做的好。

“你忘了我是做何事的了?”沈醇輕捏了一下他的鼻尖道,“我殺的人何其多,你不過才殺了幾個罪有應得之人,哪裏算得上冷血。”

白竺微怔,輕應了一聲:“我忘了。”

他與這人相處,總是容易忘記他是做何事的,殺手,放在他的身上總覺得不太適合這樣溫柔的人。

“那就溫故知新一下。”沈醇的手指摸上了他的脖頸處,輕輕捏了一下。

微微窒息的感覺傳來,白竺略有驚訝,卻覺脖頸處被輕咬了一下,呼吸微顫,他扶住了沈醇的頭道:“你在……做什麽?”

“教你。”沈醇擡頭,撐在他的身側深吻住了他。

夜色愈發濃郁,風輕輕吹過草地,那草本還想伺機站立,可被風壓制了數次,只能緊緊的貼在了地面上,任由其吹拂,草葉紛飛,留下了些許劃傷的痕跡。

晨間有些許清涼之意,只是谷中的鳥鳴聲卻不同於以往清悅自在,而是紛飛鳴叫,頗有些喧鬧。

【宿主,魏舒白直接讓人放火燒谷了。】521急匆匆匯報道。

沈醇睜開眼睛時,懷中人已經蹙眉醒了過來:“鳥雀的聲音好吵,出什麽事了?”

“你先起,我去看看。”沈醇起身直接邊走邊穿衣,當看到不遠處隨風蔓延過來的火勢時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魏舒白果然是宮廷教出的太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本事學的淋漓盡致。

白竺自不會願意為了他而離谷,那他就率先毀了他的棲息之地,順便毀了他沈醇在這裏留下的所有痕跡。

白竺匆匆起身,穿上了鞋子問道:“怎麽了?”

“谷中起火了,我們先離開這裏。”沈醇回身將他抱了起來道。

“藥!”白竺說道。

沈醇抱著他踏出了木屋,出來的一瞬間,身後的木屋連同桃樹都一並消失了。

他朝著溪流的地方而去,谷中火勢隨著風而蔓延,燒的極大,在沈醇帶著白竺浸入那小溪形成的湖中時,火勢席卷過了原本的木屋所在的地方。

白竺抓緊了沈醇的衣襟。

“別怕。”沈醇抱著他浸在水中說道。

“怎會突然起火?”白竺問道。

“可能是太幹燥的緣故。”沈醇說道,

岸邊的火勢頗大,溫度頗高,沈醇讓白竺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帶他潛入了水中。

【這個人渣,他就不怕把白白燒死麽!】521非常的憤慨。

【有我在,怎麽會讓他受傷。】沈醇捂著白竺的口鼻,看著他茫然無措的模樣,抱著他湧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