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4/7頁)

李大夫聽得不寒而栗,小心翼翼問道:“四阿哥,不知道老夫這孽徒究竟做了什麽?”

耿奕看了他一眼,都有點同情這個老大夫了。

年紀大了,獨子摔成這樣,用心培養的徒弟居然是這個鬼樣子,李大夫也是夠倒黴的。

四阿哥眯了眯眼,只提醒了一個藥材:“石葵花。”

既然耿奕都能知道,李大夫更是清楚這個藥材究竟用來做什麽的,腿一軟險些沒能站住,被後頭的蘇培盛眼明手快扶住,才沒至於摔在地上的。

李大夫低下頭,喃喃道:“缺德,真是太缺德了,老夫怎會有這樣的孽徒?”

明明是從小就跟著他學醫的大徒弟,怎麽長大後忽然就變成這個樣子呢?

以前乖巧懂事的徒弟究竟去哪裏了,還是說長大後,人心易變?

耿奕安慰老大夫道:“李大夫也不必自責,有些人天生就擅長偽裝,只在需要的時候就表現出真性情,露出獠牙來。”

這種人哪怕在老大夫這樣濟世為懷的好大夫身邊熏陶十幾年,都無法撼動他的本性。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這種人了。

不知道哪家倒黴姑娘,竟然被這個大徒弟給看上了?

似是看出耿奕的疑惑,李大夫道:“這孽徒看上的,正是太醫院一位禦醫的女兒。”

這人幾代從醫,家境殷實,只有一個獨女。

可以說大徒弟要是娶了這家的女兒,就等於直接繼承了一個殷實的醫學世家!

耿奕眨眨眼,這人還真是想得挺美的。

幸好小姑娘眼睛不瞎,沒看上這麽個玩意兒!

就是被大徒弟這麽糾纏下去,那個姑娘的名聲也會有礙。

四阿哥沉吟道:“既然可能是他,讓人畫上兩幅畫像,一幅送京兆尹,一幅送去簡親王府。蘇培盛,你親自過去解釋一二。”

蘇培盛應了,正要去尋畫師,耿奕自告奮勇道:“爺,不如讓妾來畫?”

四阿哥想到她做的那個笑臉荷包,有些半信半疑:“那你就先試一下。”

耿奕拿著炭筆,按照李大夫的形容很快就勾勒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輪廓來。

面相看著確實滿臉正氣,五官端正,一表人才,難怪簡親王府的人會被這個皮囊跟騙了過去。

可惜眼神卻不怎麽好,耿奕畫了幾筆,看著這個人都有幾分不喜來。

兩幅畫用了半個時辰就畫好了,既不是山水筆法,又不是水墨之法,只簡簡單單的輪廓線條卻是惟妙惟俏。

四阿哥有些驚訝道:“這是西洋畫法?沒想到你竟然也會這個。”

耿奕連忙遮掩道:“只是妾胡亂學著畫的,畢竟小時候也喜歡描繪花花草草的。”

她隨手就畫了一朵山茶花,確實用炭筆畫要方便得多,不必擔心墨水粗細會把花畫成一團。

四阿哥示意蘇培盛把兩幅畫帶走,只笑道:“畫得不錯,給爺也畫一幅?”

耿奕一愣,四阿哥已經徑直坐回椅子上,眼神示意她可以動筆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總不會是自己畫了一個陌生男人,四阿哥不太高興,想讓自己給他也話一幅,這才公平嗎?

耿奕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給四阿哥畫了起來。

比起之前隨意潦草畫的那個大徒弟,她對四阿哥就要用心得多了。

先是勾勒大概的輪廓,耿奕就費了不少時間。

再就是爆滿的額頭,一雙含笑的眼睛,接著是高挺的鼻梁,再是微微抿著的雙唇……

耿奕想到四阿哥平日不太愛笑有些嚴肅,嘴唇卻很溫暖和柔軟,耳根就微微一紅。

她的腦袋裏一堆亂七八糟的思緒亂飛,手卻很穩,一點點勾畫,再細細添上陰影,費了比之前多一倍的時間才算是畫完了。

耿奕左看右看還挺滿意的,感覺是自己最出色的畫作了。

四阿哥不知道何時站在她的身後笑道:“確實很像。”

福晉在旁邊也附和著點頭笑道:“是啊,跟爺真像,擺在一起都能以假亂真了。”

耿奕怪不好意思的:“福晉謬贊了,其實也沒那麽好。”

看福晉眼巴巴盯著畫作的樣子,耿奕立刻主動問道:“不如妾給福晉也畫一副?”

福晉詫異道:“可以嗎?那就有勞耿妹妹了。”

她回去坐下,耿奕就重新拿起炭筆,卻遲遲沒下筆,因為四阿哥就站在自己身後沒動,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手,感覺右手都快燒起來了,整個都僵硬了,哪裏還能畫得動?

“爺這樣盯著,妾都要緊張得畫不出來了。”

四阿哥不高興道:“剛才我坐在對面盯著你,也沒見你緊張得畫不出來啊。”

耿奕無語,坐在前面當模特,和站在後邊跟背後靈,那怎麽能一樣!

福晉在對面就笑道:“爺就別鬧耿妹妹了,我還盼著有一張跟爺一樣好看的畫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