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7頁)

比如那些擅長草書的,她感覺自己就是在描鬼畫符,雖然能描出形狀,卻很難模仿出神來。

四阿哥點點頭,覺得耿奕說的挺實在的,要她說不管什麽字跡都能模仿,那就太托大了一些:“你既是模仿過別人的字跡,來說說這字跡能看出什麽來嗎?”

耿奕看著字跡很久後才勉強開口道:“筆鋒十分鋒銳,猜測應該是個男子?”

聞言,四阿哥沒好氣道:“除了這個呢,你看出別的來了嗎?”

耿奕又看了看才說道:“這人是個左撇子,故意用右手來寫的字。”

四阿哥這才滿意地挑眉道:“怎麽看出來的?”

耿奕比劃了一下她默寫時候的筆畫:“如果習慣用左手寫是這樣,用右手就不一樣了,筆鋒拐彎的地方會有所不同。”

比如上面有馬錢草,馬子在一橫拐勾的時候,右手寫會自然而然拐下來,左手就要向右拐下來,筆畫會稍顯僵硬一點。

當然寫習慣了,這種差距十分細微,只因為此人的右手估計用的次數不多,還不是很習慣,這個筆畫右手寫該是十分順暢的,卻變得稍微僵硬了起來。

四阿哥的指尖點了點藥方,轉頭問福晉道:“福晉看過後以為呢?”

福晉細細看過後答道:“這人的字鋒芒畢露,是個頗有野心之人,但是字卻寫得有些窄,不夠敞亮,又是個心胸狹窄的,想必並沒有成事,正郁郁不得志。”

“看旁邊這姑字,旁邊的女大古小,想來對方很可能在求妻,卻遲遲沒能如願。”

耿奕瞪大眼看著藥方,一個字還能看出這麽多東西來嗎?

四阿哥頷首道:“是個歲數不大的男大夫或者藥師,外表看起來該是相當迷惑人的,一表人才也不為過,尤其喜歡打扮得十分光鮮。是個左撇子,有意向求親的人家,但是對方沒答應,野心勃勃,該是跟簡親王府的人有所接觸,卻相當小心。”

有這些細節在,京城再大也能找到人。

耿奕覺得這人簡直無所遁形,找到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既然商討得差不多,剩下的就靠四阿哥在外頭的眼線查探一番,耿奕就起身準備告辭,卻聽說老大夫來了,不由疑惑。

她猶豫這一會,四阿哥已經讓蘇培盛請老大夫進來,也示意耿奕重新坐下:“李大夫在京城經營醫館幾十年,對京城的大夫十分熟悉,哪怕沒有關系相當親密,消息比我們漫無目的去找要簡單得多了。”

耿奕不由驚訝,在她和福晉猜測的時候,四阿哥已經想到去請這位老大夫了嗎?

四阿哥果然是走一步想三步的人,她是自愧不如的。

老大夫匆忙趕來,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行禮道:“四阿哥、福晉,耿格格,老夫失禮了。”

四阿哥擺擺手道:“李大夫請坐,是我有事要請教,才匆忙把你請來。你既要照顧獨子,還要為他煎藥敷藥,實在勞累,反而是我冒昧了。”

李大夫剛坐下,聽見這話連忙起身擺手道:“四阿哥折煞老夫了,多得四阿哥派來的兩個小廝幫把手,不然就老夫一個人也無法把獨子照顧妥當。”

畢竟除了煎藥之外,他也要吃飯和出恭的,走開不放心,不走開又有些手忙腳亂。

多了兩個幫手,不說別的,就是敷藥擦身的時候,也有人幫忙,畢竟老大夫的歲數在那裏,要照顧病人實在吃力,更別提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獨子沒力氣自己動,哪怕消瘦了許多,也不是老大夫的老胳膊老腿能夠把兒子扶著翻身的。

四阿哥搖頭道:“舉手之勞罷了,你家獨子可是好多了?”

李大夫笑著連連點頭道:“是,我兒已經能自個喝點粥水,手腳的淤血排了出來,幸好他摔下來的時候護住了臟腑和頭顱,沒受太大的內傷。手腳有了耿格格那個續骨膏的方子,已經重新接起來了,暫時還沒看出成效,疼痛卻不如以前那麽厲害。”

總歸是有所好轉,只要不疼就能踏實睡覺,吃得下睡得著,人就有機會重新好起來。

四阿哥寒暄完就直奔主題,問了符合條件的京城大夫都有誰。

李大夫聽過後神色一怔,很快就道:“按照四阿哥說的這一些,老夫別的人可能並不了解是否有相中的姑娘,唯獨這些全是跟老夫那個孽徒是一模一樣的。”

四阿哥也有些驚訝:“真一樣了?那他是不是跟簡親王府的人搭上了?”

李大夫道:“是不是簡親王府,老夫不確定,不過這孽徒之前被老夫趕出醫館的時候就叫囂已經搭上了天大的貴人,轉頭有老夫求他的時候。”

耿奕倒抽一口氣,這人的語氣真是狂妄至極!

四阿哥冷笑道:“天大的貴人,也得看他有沒命讓你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