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3/5頁)

唯一的小缺點就是這個了,太久沒人住了,籬笆墻外雜草雜木沒人清理,太豐茂了,不知道有沒有蛇,不過他們有雄黃粉,撒上就可以了,這個阿康阿正他們十分熟練。

另外就是房主在後院種上了菜,墻角有發酵農家肥的味道,不過把桶提遠一點也沒事了。

“這邊過去半裏地就是谷水了,晚上風很大很涼的,夏天敞著門睡一點都不熱!要不是我老伯家四代同堂,實在住不下了,又舍不得曾孫,他還不肯搬。”

蘇瓷看過挺滿意的,沖阿康點點頭,阿康笑道:“好了好了,行,東家就這吧。”他拋給老板一小錠銀子,“勞煩老板再給我們張羅些食材來。”

他看過廚房和柴房,柴房被主人家堆了滿滿的柴禾陰幹,灶房很久沒用了,但灶膛還好好的,架上鐵鍋就能用。

他們護著蘇瓷,看著貌似閑適,其實很小心謹慎的,有條件的話,送食材可以了,他們自己做飯。

炊煙裊裊,蘇瓷嘗了一下小夥子們做的飯菜,居然還不錯,她取笑:“以後幹煩了這活,可以改行當大廚去了!”

大家哈哈大笑,取笑做飯那個白臉皮大眼睛的年輕小夥子,後者又笑又罵,和大家打成一片。

吃了一頓十分愉快的晚飯,天就黑齊了,有條件的話,蘇瓷當然會沐浴,但出門在外,不大方便,她就用個小桶擦一擦洗洗就作罷了。

阿康阿正他們死活不願意住正房,於是最後蘇瓷就一人占了三間正房,剛好用左邊一間做洗浴間,阿正提了水進來,一桶冷一桶熱,趕緊退了出去,她關好門窗,兌好水,就洗了起來。

不過在她即將洗好,擦幹換了身幹凈寢衣,又想起楊延宗叮囑她記得要塗的珍珠膏,嘴裏嘀咕兩句這家夥這麻煩吐槽,不過唇角卻翹了下,蘇瓷正要重新解開衣帶塗一點,忽她卻似乎聽見東窗外的不遠處“撕拉嘩嘩”一下!

——似乎是什麽大型東西突然覆壓草木造成的聲音!

緊接著,是她親兵奔過去,厲喝:“什麽人?!”的聲音。

這鄉鎮的夜很靜,不管是那撕拉嘩嘩一下,還是奔跑斷喝的聲音,都非常清晰。

蘇瓷一下子就警惕起來了,她擲下珍珠膏,一扯搭在凳子上的薄鬥篷裹上,另一手已經推開窗,一撐一跳,人已跳出在窗外。

阿康阿正立即率人將她團團圍住。

蘇瓷側頭望去,只見籬笆墻外黑魆魆的,那邊卻沒有聽到打鬥和倒地的聲音,反而是兩個奔過去的親衛“咦?”了一聲。

不像有危險,阿康提聲:“大東,什麽事?”

“有個人!”

那邊大東揚聲:“……這人好像受了重傷!”他聲音隨即驚異起來了,“這人,這人似乎……”

蘇瓷挑了挑眉,提著披風往那邊走過去,也不遠,籬笆墻破了個洞,她走過去十來步,便見茂密的草叢矮樹倒伏了一個身穿牙白袍服的年輕男人。

牙白,在古代可是個很高貴的顏色,一般人穿不起的,因為這種染料十分昂貴,非精品染出來的顏色不正的,這人身上的衣裳雖臟兮兮的一身血汙,但離得遠遠,牙白袍子色澤卻和月光一樣皎潔。

蘇瓷再近兩步,她終於明白大東驚異的原因了,她眼尖,這人刻意脫了外衣,裏頭是沒什麽紋飾的中袍,但蘇瓷還是第一眼就看見他頸後衣領的四爪龍紋,這赫然竟是一件王袍。

蘇瓷心一動,大東握住這人的肩膀一掀,昏迷的年輕男子立即露出正臉,膚色如雪,眉目如黛,嘴唇卻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如詩如墨的雋秀五官,非常熟悉,此人竟是虔王!

真是虔王?!

大東一探他的鼻息:“他快死了。”

只見虔王身上傷痕累累,渾身血汙,其中前襟最嚴重,被由右肩至左腹劃開一道大口子,不知傷勢怎麽樣,但牙白王袍明顯被大量鮮血濡染過,虔王是剛從谷水爬上來的,蹌踉走到此地,堅持不住,倒伏在地,驚動了蘇瓷一行。

蘇瓷想了想,笑眯眯說:“既然有緣遇上,那當然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

她側頭看了阿康一眼,阿康會意,帶著人往谷水邊去了,阿正立即指揮人將這個虔王擡回去。

虔王的傷勢很重,前胸從左肩到右腹被刀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這是最致命的傷,但萬幸的是,沒有直接剖開胸腔和腹腔,還有得救。

其余大大小小的刀傷劍痕,多不勝數。

他幸好遇上蘇瓷,技術和藥物都齊備,不然他就死定了。

燒水,清洗,消毒清創,推藥縫合,蘇瓷足足忙碌了半宿,才堪堪搞定。

這虔王身上的傷口也太多了,縫到半路她有點撐不住,還歇了歇。

不過在推藥和處理好最大傷口之後,他的生命體征到底穩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