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第2/3頁)

“什麽狗屁玩意,你憑什麽該受這些?”

君不意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我是太子。”

鐘應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卡著。眼光余光掃到君不意身上的似花非花的神秘紋印時,血液沸騰的厲害。

蓮中君這過得叫什麽日子?

驚鴻夫人是個瘋的,重明皇是個冷酷的。

他自小便承受著上古秘術的折磨,容貌盡毀,只能以面具掩蓋容顏,還要被嚴厲殘酷的功課壓著……

然後,斬去七情六欲,忘情合道……

鐘應又想起了霄後說的話。

霄後說:意兒從小不哭,也不笑。

是因為世間沒什麽東西值得一笑,沒什麽東西值得一哭嗎?

鐘應深吸了口氣,在君不意不解的目光下,一只手勾起了君不意的下巴,一副惡霸調戲小媳婦的模樣。

鐘應:“給大爺我笑一個。”

君不意眨了眨眼,鐘應便惡狠狠的道:“我看過你笑的,你快笑。”

“好。”

君不意試圖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輕微的笑容來。

鐘應仔細盯著,心想,這笑容有點兒難看啊,完全不似紫藤蘿下那個笑容般美好。

於是鐘應繼續捏著他的下巴,惡狠狠的說:“給大爺我哭一個。”

“……”君不意少有的卡殼了,“為什麽要哭?”

“你裝裝樣子就好。”鐘應眯了眯桃花眼,居高臨下說道。

君不意覺得小混蛋又在耍小性子,無奈道:“我不會哭。”

“裝裝樣子都不會?”

君不意答:“太傅說,我是重明國的太子,任何時候都不該哭。”

“……”

太傅?

不是重明皇就是三師三少,重明國約束太子的規矩怎麽這麽多?

鐘應心中湧起一陣厭煩,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這股厭煩是對著誰,只能自己默默忍下。

他覺得重明國的一切,都如同無形的傀儡線,連在了君不意各個環節處,將赤丹太子的一言一行,全部牽在了手心。

君不意溫和體貼,寬容大度,從容自若,又有明確的底線,該無情冷酷時,絕對不會心軟。

他是一位完美到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繼承人。

可是他的全部,都是別人精心安排的,他也順著重明國的安排,走了許久許久……

這樣完美的表象下,真正的君不意是何等模樣?

君不意拉了拉裏衣,將雪白的衣料拉上了肩頭,問:“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嗎?”

鐘應從思緒中驚醒,往後退了一步,擺擺手說道:“你穿吧。”

話一出口,鐘應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幹澀。

君不意自然也察覺到了,便問:“你要不要喝點靈露水?”

他一直牢記的,鐘應喜歡甜而不膩的味道。

“不需要。”鐘應生硬回答,“我出去轉一轉。”

言罷,鐘應推門離開。

站在院子裏時,被風一吹,垂落在眉眼間的零散發絲浮起,鐘應屈指揉了揉眉心,這才平靜下來。

他找不到自己如此氣惱的原因,只能歸咎於一點——他受到了愚弄!

自己視為“唯一死對頭”的人,原來並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天之驕子,道途順暢,令人仰望。

而他也不會安慰人,勸慰人,真要他去安慰君不意,估計跟上次一個結果,拍著君不意的肩膀,告訴他,他非常好。

最多,最多跟他說一晚上:你非常好……

太子殿的屬官領著一群侍從掠過天際,似乎在巡邏。鐘應招了招手,喚住他們。

屬官小心翼翼的詢問這位未來的“太子妃”:“鐘小公子,有什麽事需要我做的嗎?”

“有酒嗎?”鐘應沉吟。

屬官訝異。

鐘應重復:“太子殿裏有什麽好酒嗎?”

屬官點了點頭:“有的有的。”

“那你帶我去拿。”

“……是。”

鐘應吹著夜間涼風,跟著屬官去酒窖拿酒。

太子殿所穿所用皆是頂尖,酒窖中自然也珍藏著整個九州叫的上名字的美酒。

屬官跟鐘應介紹美酒的時候,鐘應就一壇一壇的往玄曜鐲中搬,轉眼就搬了二三十壇醇度又高,後勁又大的珍酒,並且還在繼續搬,大有不搬空酒窖就不罷休的意味。

當然,屬官並不擔心鐘應真的搬空,但是這麽多美酒憑空消失,他也不好交代。

掂量了一下鐘小公子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之後,屬官決定任鐘應搬個開心。

他覺得,太子殿下完全不會介意自己好友兼“未來太子妃”搬空酒窖這種“小事。”

鐘應搬了近百壇後,終於停手,擡步離開酒窖。

屬官跟了上去,好奇詢問:“鐘小公子,這些酒是用來幹什麽的?”

“當然是喝啊。”鐘應頭也不回,“找你太子殿下喝酒。”

“啊?”屬官驚住,“鐘小公子,太子殿下不會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