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3頁)

鐘應一把揪住了君不意的衣領,壓低聲音,無比嚴肅的說:“兩天後的筆試,你借我抄抄!”

“……”君不意活了十八九年,還是第一次被人要求幫著“作弊”,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怎麽?不願意?”鐘應目露威脅。

“夫子一眼就看的出的。”君不意目光微妙,好半響才憋出這一句。

“你當我傻啊!我當然不會全抄,我主要想看看你怎麽寫而已。”然後把每個字拆開,重新組合。

“……筆試那天,考場會布置禁靈陣,誰都無法使用靈力,而且還有夫子監考。”

“不能使用靈力更好,你直接傳給我,只要我們動作快點,就不會被發現!”

“……”君不意有點兒頭疼。

“你答應不答應?”

“……好。”

鐘應這才心滿意足的從君不意腰上起來,然後他發現了一個嚴肅的問題:他今晚沒枕頭睡覺!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鐘應沖著身側一身清雅的君不意使了個眼色後,第一次這麽有底氣的踏入學堂。

監考的夫子是彭留春。

彭留春一向來直爽而粗心,鐘應更加放心了幾分,覺得今天自己就要逆風翻盤。

他也懶得看題目,沒一會兒就趴著睡了,打算等君不意寫的差不多了,好拿起來直接抄。

學堂極為安靜,只有墨筆劃過白紙的聲音,纏繞耳邊時,仿佛匯成了一首動人的安眠曲。鐘應表示,實在是個適合睡覺的好地方。

時間緩緩流逝,鐘應打著哈欠起來時,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

鐘應側首,便看到了提筆寫字的君不意。

君不意寫出來的字好看,蒼勁有力,風骨錚錚。寫字時也好看,肩背挺直,長發貼著臉側,唇輕輕闔著。

但是鐘應無心欣賞,屈指敲了敲桌子,咳了一聲。

君不意頭也沒擡,直接將折好的白紙扔到了鐘應手指邊。

鐘應在心底誇贊了一聲死對頭上道之後,偷偷摸摸攤開紙張,做賊似得抄上考卷。

一開始,鐘應還小心翼翼,寫了一半後,愈發膽大了,就差翹著二郎腿,裝出一副大爺樣了。

他寫的正歡時,面前多了一只手,在鐘應桌面上磕了磕,熟悉的女聲傳入他的耳中:“把小紙條交出來。”

鐘應只覺得耳邊落下一道驚雷,震的他耳朵嗡嗡作響,一擡頭,便對上了蒙著一層黑紗的眸子——是木夫人。

鐘應:“……”

不是彭夫子監考嗎?木夫人她來做什麽???

默默將紙條捏成球,鐘應努力做出迷茫無辜的神色來,心裏頭認真的考慮一個問題。

要不要把紙條震成粉末?

但是這麽做的話,木夫人肯定會發現。

“不交的話,我就跟劍主說說這件事。”

鐘應:“……”

上交紙條之後,鐘應垂死掙紮了一把:“我只是在紙條上打個草稿而已,並不是抄別人的。”

木夫人不予理會,直接道:“不意,將你的考卷給我。”

君不意淡淡回答:“是。”

鐘應默默扶額。

本以為會迎來一次超長時間的小黑屋,然而木夫人捏著紙條和考卷看了半響後,將考卷還給了君不意,探究似得瞧了鐘應一眼後,帶著小紙條走了。

鐘應不由愣了愣,一股子不可置信從心底冒出。

反正自己怎麽考都是王八榜,鐘應幹脆不寫了,一直在思考自己逃過一劫的原因,因此考試一結束,就堵住了君不意。

鐘應張口就問:“木夫人為什麽不罰我?”

君不意眸中浮現點點繁星,解釋:“我寫了兩份不同的答卷,給你的那份,用的是你的筆跡。”

也就是說,就算被抓到,木夫人就算心裏清楚是怎麽回事,也沒證據罰人。

“……行啊,你幹的不錯。”

鐘應終於明白,自己前世老是在蓮中君手上吃虧的原因了。

他擅長以奇致勝,以力破法,瞎打一通,直接將人打懵,然後一刀斃命。

相較之下,蓮中君考慮則更加周全,一步三算,仔仔細細將一切都安排好,力求不出一絲紕漏。

這是鐘應所遠不及的。

放榜那日,鐘應理所當然的待在王八榜上,連位置都沒挪一下,依舊是萬年墊底。

鐘應臭著一張臉時,君不意垂下眼簾,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收攏:“鐘應。”

“要嘲笑就嘲笑,別磨磨唧唧的!”

“我不會嘲笑你。”君不意聲音清如泉水,流淌過鐘應耳邊,“我只是想問一句。”

“嗯?”

“我給你補課,好不好?”

“啊?”鐘應有些驚訝,完全沒有想到可以“補課”這一件事。

君不意眸光認真:“我學的還可以,不會誤人子弟的。”

“……”

鐘應沒來得及回來這個問題。

因為他的傳訊符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