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黑紗女子名號木夫人,出了名的霸道和規矩,她一開口,便帶了幾分威信:“犯錯者絕不姑息,但是先等小殿下身體康復,再做定奪如何?”

玄衣人點了點頭,身上殺意散去,接受了這個提議。

木夫人轉身望向鐘應,聲線更冷:“關進禁閉室!”

鐘應:“……”

裴聞柳得令,提起鐘應的半邊胳膊,騰雲駕霧離開此地。

半空中時,裴聞柳臉上露出同情之色:“小子,你慘了。”他用唯有鐘應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木夫人說了“不會姑息”,就絕對不會打半分折扣。”

“雖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然而你也太明目張膽了,就算你跟鐘前輩是這種關系,我們也不好護你啊。”

鐘應像被刺激後炸毛的貓:“屁的牡丹花下死!”

裴聞柳笑盈盈:“少年慕艾,你被美色所迷,也是情有可原的。”

鐘應:“……”

胖墩他太爺的!!!

將鐘應扔進禁閉室後,裴聞柳也沒回星辰台,暗搓搓的尋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確定不會被人揪出來了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大把傳音信符。

“喂,老兄你在不在?別不理我啊,我真的不是要跟你下棋,也不是要嘲笑你的臭手。”

“在啊?我跟你說,劍主搞出私生子了!”

“妹子,我是不可能騙你的,真的,那孩子姓鐘,還拿出了劍主手上那塊玉竹牌。”

“我當時還摸了一下玉竹牌,不會錯的!”

“……”

而被扔進烏漆嘛黑的禁閉室的鐘應,暴躁的圍著屋裏轉了兩圈後,往地面上一坐,屈膝對著墻壁。

玉馨書院自然不設牢獄,但是禁閉室卻足夠可怕,能讓人去了一次不想去第二次。

禁閉室中昏沉無光,寂靜無聲,連同靈氣也無一絲一毫。被關到裏頭的人,無法修煉,睡不著,也沒有任何可以轉移注意力的玩意,只能發呆,其中的枯燥無味和恐懼不安,唯有真正被關過的人才能理解。

普通人通常關個一天就受不了了。

修士比較堅韌,熬的時間比較長。但是初入書院的學生,一般也就熬個兩天。

鐘應脾氣大,卻比同齡修士更能忍耐這種空寂,這源於少年時期在齊家的經歷,和離開齊家後為期一年的流浪。

前世鐘應第一次被關禁閉室就堅持了四五天,後來被關的次數多了,鐘應也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這種清幽的環境下,還更容易讓鐘應冷靜下來。

然而,即便是發熱的頭腦冷卻,鐘應腦海裏依舊不斷閃過先前的那幕。

被他壓在身下、充當了肉墊的少年,鴉色長發披散一地,無力闔著眸子,遮住唇瓣的雪白衣袖溢出絲絲血紅色,仿佛白雪紅梅,觸目驚心……

那少年是——君不意。

蓮中君子君不意!

鐘應鬥了數百年的死對頭!

那個斬七情滅六欲的仙道第一人!

鐘應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重生,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他堂堂魔君敗在了君不意手上,被君不意徹底湮滅了身體……

再度見到鬥了數百年還殺了自己的死對頭,鐘應的情緒可謂是翻江倒海。

他根本沒有想過,還沒進入學院就在星辰台碰到自己的死對頭。

前世的時候,鐘應和君不意雖然是玉馨書院的同窗,但是交集卻非常少,學院最初一兩年,可以說連面都沒見過,只聽說過君不意不少傳聞,根本沒有想過之後兩人會有這麽深的糾葛。

原因無他,鐘應晚了君不意兩年入學。

他在街頭巷尾流浪了一年,才被鐘嶽找到。便宜爹爹找到他之後,也沒立刻送他入學,而是為他的身體細心調養了一年。

因為他在血祭邪術中,傷到了根本。

也就是說,鐘應前世是十六歲進入學院的,君不意算是他學長或者師兄。

這一世倒是誤打誤撞,直接碰上了。

而鐘應沒有立刻認出君不意,也是正常的。

因為君不意雖然出生於古老至極的重明國皇室,還貴為赤丹太子,在重明國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是君不意的名聲都是他自己闖出來的,外人提起他時,險少帶上“重明國”三字。

後來,他更是仙道第一人,連重明國都成了依附於皓月的星子,星子自然無法奪皓月之光輝。

更重要的是,鐘應所認識的君不意從來不戴什麽面具,也不是什麽病秧子,更不會磕碰一下就倒下,一副生死邊緣走一遭的樣子。

那個人好像一直都是清冷疏離,高高在上的模樣,被所有人供在神壇,屹立不倒,無所不能。

跟被人像嬌花一樣護著的少年完全不同。

鐘應都是靠赤丹太子衣袍上的銀色花紋認出人來的,因為那銀紋是重明皇獨有的標志,君不意前世穿的大多數衣袍,都會帶上這樣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