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一個不留!

這些白杆川兵從小就用鐮刀割草喂牛,所以,腕部動作十分靈活。

鉤鐮槍一下去,許多東虜步甲的腳齊齊被鉤斷,頓時就如被推倒的墻仰面倒去。

慘叫不斷。

而秦民屏等前排白杆兵立即持盾撞去,將這些因為被鉤斷腳而站立不穩的東虜持盾步甲撞開,並加速跑著而借著前進之力將鉤鐮槍猛地刺進了後面東虜步甲的身體裏。

噗呲!

噗呲!

噗呲!

鉤鐮槍來回刺透著這些東虜步甲。

這些東虜步甲組成的重甲步兵陣營被紮的千瘡百孔,血水飛濺。

前面的一些東虜步甲因此開始出現怯戰之意,開始後退。

但當這些東虜步甲看見後面持朱箭的步甲在射那些後退的步甲時,頓時又不得不咬牙沖了上來,拔刀與白杆兵死戰。

因為按照東虜作戰時的制度,在陣隊中會安排若幹步甲專門對怯戰者射朱箭。

射出去的朱箭會在怯戰者身上點出紅印子,戰後,這些身上有紅印子的戰後皆會被斬殺。

而東虜就是靠此來維持全軍紀律,保證全軍戰鬥意志的。

也因此,使得兩軍交接處的廝殺特別慘烈,這些東虜步甲瘋了一般持著鋼刀朝白杆兵砍來。

而白杆兵也沒遇到過這麽不怕死的對手,剛刺透一名東虜步甲,就不得不立即拔出鉤鐮槍對付另一名沖來的東虜步甲。

廝殺不斷,流血漂櫓。

沖在最前面的秦民屏已滿臉是血,他剛持著一杆鉤鐮槍將朝他沖來的一名東虜步甲刺穿,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拔出鉤鐮槍,一鋼刀就朝他面門砍來,他不得不立即丟開鉤鐮槍,拔刀格擋,與那東虜步甲手中鋼刀對撞之下,迸出火花來。

彼時,一白杆兵人頭落在飛落在他面前的地上,但他也來不及細看是誰,只咬牙大喝一聲,朝眼前的這名步甲殺來。

好在白杆兵人多且同樣悍不畏死,因而這些東虜步甲還是漸漸露出頹勢。

而紮哈圖見此更加緊張起來,看了一眼遼陽方向,問著一牛錄章京:“大汗他們的援軍什麽時候到?”

“最快也得半日。”

這牛錄章京回道。

“來不及了!”

紮哈圖說著就親自拔出了鋼刀,喝道:“全體甲兵下馬,披重甲,與明軍拼了,斬殺後退者!”

於是,紮哈圖和他麾下的紅白甲兵皆下了馬,從自己包衣奴手裏又套上了一層重甲,硬是穿著雙層重甲朝對面明軍沖來。

紮哈圖當先將一名後退的東虜步甲砍死,然後猛如一頭壯牛一般持盾撞開數名正持刀對戰的白杆兵,並持著鐵錘將一名白杆兵的頭顱當場敲碎。

而這時候,有兩名白杆兵這邊也立即持著兩根鉤鐮槍朝紮哈圖鉤來。

紮哈圖用盾蕩開一根鉤鐮槍,然後棄刀抓住另一根鉤鐮槍並朝自己臂膀外猛地一拉,將那白杆兵拉倒在地,而奪鉤鐮槍在手朝另一名正與一東虜步甲廝殺的白杆兵刺了過去。

但這時候,紮哈圖注意到有白杆兵正持刀砍向他腹部,他仗著自己有雙層重甲,也不理會,繼續往白杆兵陣營裏猛沖,意圖沖垮白杆兵的陣型,且一時還連續刺中數名白杆兵,一時如入無人之境。

而其他跟著殺過來的建奴紅白甲兵皆同樣悍勇異常,一個個力大無窮,壯如鐵塔,如開山巨斧一樣硬鑿著白杆兵的陣型。

秦良玉見此也不由得柳眉微蹙,捏緊了手中鋼刀。

賀世賢見此也看向了袁可立,想要主動去增援:“撫臣?”

袁可立捏緊著左手拳頭,擺了擺手:“窮寇而已!秦良玉的白杆兵如果連這五百東虜都吃不了,那還算什麽精銳!”

“是!”

賀世賢回了一句,也就沒有帶著自己家丁出去支援。

而袁可立自己則不由得再次握住了手中之劍,雖然他明面上強作鎮定,但心裏也不由得暗想今日不會要自刎殉國於此吧。

“退後!”

“結陣!”

“鉤腳!”

“抹喉!”

秦民屏見沖來的這些東虜紅白甲兵如此彪悍,幹脆直接跑了回來,喝令著自己後面的白杆兵重新結陣。

於是,一排鉤鐮槍重新組成一排,整齊一致地朝這些東虜紅白甲兵鉤來,頓時,數名紅白甲兵發現自己已經站立不穩,下面傳來劇痛,一時仰面而倒,並被迅速地割破喉嚨,血水飛濺起來。

而也因此。

還在戰鬥的東虜紅白甲兵越來越少,漸漸的被重新組織起來的白杆兵消滅。

最後,就只剩下紮哈圖一人還在與白杆兵廝殺。

紮哈圖跳腳躲過了好幾次鉤鐮槍的勾劃,並依舊瞅準時機地殺傷著白杆兵,而沒有意識到現在就他一個披雙層重甲的東虜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