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別。(第2/3頁)

“你最近倒是同他走得很近。”

季北庭幹笑兩聲:“那還不是見你夫人的小姐妹剛好是那老匹夫的兒媳,便多關注了些,若能為我們所用,也算親上加親?”

“你只要別把自己搭進去。”

“......?”

“蕭淩並非你以為地那麽簡單。”

“你的意思是......”

祁朔緘默沒再多言,季北庭漸漸收起方才嬉笑。

他倒是差點忘了,蕭淩此人可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嫡系世子,他前幾個哥哥如何死的,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

*

祁朔在那日陪她歸寧後便仿佛住在了軍營一般。

她睡時他還未歸,她醒來後人也早已離開,竟是再未和他坐在一道認真吃上一頓飯。

後來,奚蕊偶爾聽德叔提到朝廷欲派鎮北軍南下築建堤壩,她雖不懂政事,卻也多少能理解他忙碌如斯的原因。

而他不在,她也少了許多拘束,繼而將那改造國公府的計劃提上了日程。

祁朔身邊皆是些他的親衛,也用不上府裏的人,所以府中小廝不多。

也正因為小廝不多,所有小廝都一個人做起了兩個人的活。

“夫人,您看這個角度可以嗎?”

烈日炎炎之下,一名小廝顫顫巍巍地提著一棵比他還高上半頭的桃樹苗,額頭布滿了汗漬。

此時的奚蕊一手持著幾沓宣紙,另一手握筆杆,站在不遠的涼亭中來回比劃。

“往左一點,哎,左了左了,再往右,對對對——”

她滿意地揮著手,隨即執起筆在紙上畫了幾筆。

一旁為她端墨的阿綾幾番看過她手頭草稿,欲言又止再欲言。

“夫人,您真的......能看懂這畫的是什麽嗎?”

她怎麽覺得和那墨團沒兩樣?

奚蕊眼一嗔:“你不懂。”

然後又在紙上添了兩筆,並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阿綾閉了嘴,卻眼見著那剛被運來的一堆桃樹苗和梅樹苗被指揮著排排種齊,頓覺應該是自己寡聞。

驕陽似火,灑下的水珠很快便被氤氳成霧,消散於半空。

就算是遠在涼亭奚蕊也能感受到被灼燒的炙熱。

與此同時她在心中已經將那送樹之人罵上了千百遍。

當初派人去買時說好的辰時便送來,可真的送來卻已到了午時,外面日頭這樣毒,那些小樹苗若置於其下曬上半日她便是白買了。

“文茵,讓他們去歇著吧。”

眼看著種的差不多,奚蕊將手中紙筆遞給阿綾便取出袖中手帕輕輕拭汗,又吐了口濁氣。

幸虧今日沒上妝,不然指不定糊成什麽樣。

“這些碎銀也給他們送去。”

說罷她又拿出小袋錢袋,同時還忍不住感嘆這來國公府後就是不一樣,連碎銀都敢打賞了。

那方的小廝們見此皆是面露惶恐與詫異。

“這......奴才們不能要......”

他們在府中本就清閑,月銀也不少,隨便做點事就給這樣多的賞賜委實不安。

倒是德元在旁笑眯眯道:“夫人賞的就拿著。”

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顫巍著手收下。

未久,忽有一人感動小聲開口:“夫人當真是宅心仁厚,就說要比那南平郡主好上百倍。”

先前公爺未成婚前,知曉那些陳年舊事的人竟還拿兩人做了對比。

本是私下感慨,哪知這聲音不偏不倚將將落入快要拐角的奚蕊耳中。

她腳步一頓,柳眉蹙起,復而折了回去。

“什麽南平郡主?”

本以為她早已走遠,卻不想她竟然又回了來,方才開口的小廝嚇得立馬跪下,哆哆嗦嗦道:“夫人聽錯了......沒有什麽郡主......”

“我剛剛聽見了。”她眯起眼,復又擡眼去看德元,“德叔這位南平郡主是何人?”

德元嗔罵了兩句那小廝不會說話,然後歉疚道:“夫人莫怪,這南平郡主與我們公爺從來就沒有關系,都是他們胡亂言語。”

接著他便將事情原委說了個大概。

南平郡主裴青煙,是南平王之女,自幼生長京都,與祁朔同歲,十年前隨著父親去了封地,也算是一段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的舊事。

“原來是青梅竹馬。”奚蕊摸了摸下巴。

十年啊,十年前她才七歲?

德元唯恐她誤會什麽,剛想繼續解釋:“夫人,我們公爺......”

“好了,我知道了。”她笑了笑,“既是無意便罷,就算公爺有什麽想法,我也並非什麽妒婦。”

語畢她轉身便走似是真的不在意。

德元還想說什麽,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夫人的反應,也算正常?

......

奚蕊一路微笑著回了院中,卻在關上門的瞬間小臉耷拉了下來。

她坐在案邊大口抿了口茶,平復半響,忽又覺得自己這悶氣不知從何而來。

方才德叔不也說過了嗎,祁朔對她無意,那又有什麽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