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個罪惡的、黏……(第2/3頁)

與此同時,他仍能感到她的手在身上輕柔親昵地遊動。

其實,他完全可以切斷與洛伊爾的聯系,這樣她無論如何擺弄那頭畜生,都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但他舍不得。他寧願繼續被嫉妒的火焰炙烤,也不想她那雙秀美的手從他的身上離開——即使只是一雙無形的、毫無溫度的、正在觸碰其他人的手。

不知過去了多久,等他睜開雙眼,低下頭,繼續翻看那份處罰書,發現大拇指的位置竟被他攥得有些潮濕。

除了那個輾轉反側的夜晚,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狼狽地大汗淋漓過了。

“先不急,”阿摩司頓了頓,把這份處罰書放在了一邊,“我現在沒什麽心情處理這些事。我想去……懺悔一下。”

助手聽見前半句話,本已經是震驚至極——阿摩司殿下從未以心情不佳為由,拒絕處理公事;後半句話,則讓他震驚得直接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整個至高神殿,沒人有資格聆聽至高神使之首的懺悔。

至高神使之首想要懺悔,只能去主祭壇的最深處覲見光明神。

助手了解自己的上級,如果不是出現了足以動搖他心境的事情,他是決不會去覲見光明神的。

究竟是怎樣的事情,連阿摩司殿下都束手無策,只能去求助神明呢?

助手想不出真相。

思考間,阿摩司已經起身離開了書房。

臨走前,他並沒有吩咐助手不能動書桌上的東西,助手默認書桌上的文書是可以動的,便留了下來,收拾書桌。

一張油跡未幹的畫像飄落在了地毯上。

那是一個女子的畫像,只有一個朦朧不清的側影,但僅憑這個側影,完全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女子。

助手撿起這張畫像,心裏“咯噔”了一下。

一個教士——一個地位超然、注定斷情絕欲的教士,畫了一個女人的畫像,無論那個女人是誰,都足以他打個寒戰了。

助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仔細端詳這張畫像。它仿佛一塊燃燒的火炭,使他心神不寧,汗水直流。

他本想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把這張畫像放回原位,可畫中女子的長相實在太美麗,也太醒目了。即使他竭盡全力不去看她,但不小心瞥一眼後,就再也忘不掉了。

整個至高神殿只有一個人——也只有她一個女子——擁有這樣天使般純美的眉眼,雕塑般挺直的鼻梁,洋娃娃般小巧嬌美的嘴唇,天鵝般頎長優美的脖頸。

——艾絲黛拉。

至高神殿唯一的神女。

完了,完了。

助手的額頭緩緩滲出一層冷汗。

怪不得阿摩司殿下要去向神懺悔……發生了這種事的確非去懺悔不可。

傳說中公正無私、不近女色的至高神使之首愛上了身邊唯一的神女,這事要是傳出去,絕對會是一樁史無前例、驚天動地的醜聞。

想到帝國的民眾、普通教士、主教、各個教區的神使,以及另外幾位至高神使,會對此事做出怎樣的反應,助手的冷汗不禁流得更加洶湧,法衣都被冷汗濕透了,雙手也微微顫抖起來,恨不得自己從未在這裏出現過,也沒有看見這張棘手的畫像。

不知道阿摩司殿下和艾絲黛拉是不是兩情相悅,假如是兩情相悅,那這事還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糟糕。

畢竟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肯定會事事以這個男人為先。

阿摩司殿下作為神的化身,肯定不能像懲罰其他教士一樣,把他流放到邊境的教區,並命令他終身不得返回至高神殿,但可以流放艾絲黛拉。

只要告訴艾絲黛拉,她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阿摩司殿下的前途,她肯定願意做出犧牲,自願離開至高神殿,永遠不再與阿摩司殿下見面。

想到這裏,助手又鎮定下來。

他完全沒考慮艾絲黛拉不愛阿摩司這種可能性——在他看來,即便阿摩司殿下永遠不可能結婚,對女人來說,依然具有致命的誘惑力。

而且,阿摩司殿下會愛上艾絲黛拉,很有可能是艾絲黛拉主動勾引的。畢竟,他與阿摩司殿下共事那麽多年,從未見過他有任何耽於情欲的表現。

阿摩司殿下擁有最美麗的外表和最高貴的身份,這無疑會使他成為許多男女的目標。

他去至高神殿外部的廣場演講時,曾有女子當眾向他示愛,也有女子千方百計得到向他懺悔的機會,只為在懺悔室裏聽見他溫和垂憫的聲音。

當然,並不只有女子會做這種事,一些恬不知恥的同性戀者也曾勾引過他,有的還是至高神殿的高級教士。這對神殿來說,簡直是不可饒恕的恥辱和無法抹去的汙點。

因此,助手只能想到,艾絲黛拉主動勾引阿摩司這一種可能。

他不想去評判誰對誰錯。

盡管,他的心中早已有了關於對錯的判斷——阿摩司殿下從來沒有與女子深入接觸過,艾絲黛拉又有一張精靈般純潔美麗的臉龐,會被這樣的女子引誘,不小心跌入她精心編織的羅網之中,對一個男人來說實在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