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4頁)

只是,就算真的能找到刻印著上古文字的石碑,似乎與他靈脈的關系也不大。

他爹娘真的只是為了給他尋秘法藥方才失蹤的嗎?

又路過一塊石碑之後,楚照流的步子倏地一頓,不著痕跡地瞥了眼身後,眉梢高高挑起,不緊不慢地找了個地兒坐下,姿態憊懶,毫無警惕。

他正思索著楚勛準備怎麽對他下手,身後陡然襲來股熱風,楚照流翻身一躲,抱著手回頭一看。

身後的人撲了個空,不怎麽在意地直起身,沖著他笑了:“照流堂弟,這是迷路了嗎,要不要堂兄來帶帶你啊。”

那目光像濕膩膩的蛇似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身後傳來腳步聲,楚勛在後面斷了後路,噙著絲快意的冷笑:“沒想到你這樣的喪家之犬還敢回楚家,沒了謝酩在身邊,我看你還怎麽狐假虎威。”

楚照流饒有興趣:“哦哦?”

楚勛被他這副事不關己似的姿態氣得聲音一劈,浸著股惡意重新開口:“楚照流,我實在很好奇,你是不是和謝酩睡了?他怎麽就那麽聽你話,居然還帶你禦劍?”

他對著楚照流的側影,沒注意到自己話音一出,楚照流嘴角牽著的笑意便漸漸淡了,眉目間蘊起股冷色。

“聽說謝酩是個潔癖,你要是被人染指了,你說謝酩還聽不聽你的?”

楚勛狠狠出了口惡氣,還想接著說,另一面的那位堂兄卻有點等不及了,取下腰上的鞭子,猩紅舌尖舔了下嘴角,不耐煩地打斷:“春宵一刻值千金,楚勛,說夠了該我上了……我對好好對待這位美人的。”

楚照流終於慢慢開了腔,語調有些奇異:“其實一般情況下,我都很大度。”

楚勛愣了愣。

密不透風的深林裏不知何時起了風。

“我和謝酩睡沒睡,你猜啊?”

楚照流轉過脖子,輕聲細語的,臉上卻沒有分毫笑意:“謝酩是什麽人,也是你說得的?”

一股靈威忽然憑空爆發而出,砭骨的狂風迎面席卷而來,恐怖的風刃擦過耳畔,輕易就能將人割得粉身碎骨,兩人腦中刷然空白,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雙腿一軟,在強大的壓迫感下,不由自主跪了下來。

楚勛不可置信地拼命擡起頭。

謝酩不在,而風暴的中心是楚照流。

凜冽的風聲割得他渾身劇痛,楚照流的姿態卻依舊懶散悠閑,衣袍在風中獵獵而動,居高臨下地望過來,刹那間當真恍如仙人。

那些旖旎的下三濫手段被拋之腦後,深切的恐懼後知後覺地漫上心頭,楚勛的齒列都在發抖,喉嚨中發出了古怪的咕噥聲:“怎麽可能……你明明早就廢了!”

他突然打了個寒顫,想起了在楚家大門口,楚賀陽說的話。

“……楚照流其實早就恢復實力了。”

楚賀陽當時的提醒,恐怕是真心實意的。

但他當時只當楚賀陽失心瘋了,滿口屁話。

楚照流要是早就恢復了,為什麽沒人知道?!

仿佛聽到他的心聲了般,楚照流嘴角勾起絲弧度:“若是讓你知道了,這出戲還怎麽上演?”

他隨手一揚,身後方才還叫囂著要睡他的那人仿若一只綿軟無力的棉花娃娃,毫無阻滯地被一股巨力帶起,砰地砸到巨樹上,猛然連砸了數下,鮮血飛濺,痛叫不止。

楚照流有點嫌吵,彈指封了他的聲音,慢吞吞地一腳踩在楚勛肩上,目光涼涼的:“楚家真是越發人才輩出了,對同宗下這種手,你說我該怎麽回報你呢?”

察覺到他話裏蘊含的冷意,楚勛瞳孔驟然一縮,色厲內荏:“你不能殺我!這是在楚家,這、這是在列祖列宗沉睡的祖墓附近,我太爺爺也在,你敢殺我,你絕對走不出楚家!”

你還知道這是在列祖列宗沉睡的祖墓附近?

楚照流甚至有些莞爾:“我說了要殺你嗎?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配讓我出手的。”

耳邊風聲未止,聽到楚照流這麽說,楚勛絲毫沒有放松下來,心臟狂跳著,渾身緊繃。

“差不多猜出你和他打的什麽主意了,真是有夠惡心的。”楚照流撇下眸光,若有所思了一陣,忽然粲然一笑,“啊,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明明他笑得很好看,楚勛心底都在發寒:“你想對我做什麽?”

“我也不是什麽惡鬼,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楚照流扇子一並,以扇骨敲了下楚勛的手腕,藏在他手中的一包藥粉啪地掉出來,開了條縫。

粉色的藥粉,帶著股甜膩膩的異香。

見到這東西,楚勛猛然猜到他想做什麽,驚恐地掙紮起來:“楚照流你瘋了!你敢對我做這種事!”

楚照流吃驚地瞅瞅他,有點好笑:“你能對我做這種事,我怎麽就不能了?做人不要太雙標嘛,來,張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