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地龍翻身我不會再故意受傷。

虞硯被一封信拌住了腳。

他轉身回屋,把那袋糖糕放回桌上,動作野蠻粗暴地撕開信封,展開信件。

他心裏裝著事,心中煩躁,視線落在信上,一目十行。

通篇看下去毫無疑點,只是一如往常地在說著公事,沒有提到任何與明遲朗所負責的公務無關的只字片語。

虞硯並不是個多疑的人,但這信是明遲朗寫的,他便不得不多想一點。看完,將信交到了孟久知的手中。

孟久知看清了信上的內容,遲疑道:“看來大公子不是第一次往宮裏送信了。”

把信疊好,揣回懷中,打算回去找人模仿了明遲朗的筆跡,再補上一份信封寄回宮裏。

他剛放起來,便見虞硯半眯起眼睛。

“明遲朗來涼州多久了?”

孟久知道:“四個多月。”

從除夕算到四月中旬,不算太長的日子,畢竟往回送戰報還要送個十天八天,四個多月並不是一個太久的時間。

虞硯擡眸,盯著孟久知道:“外派駐官會無事往回送信嗎?”

孟久知愣了下,搖頭,“若無要緊的大事,不會。”

往回送信也需要人力物力,像這種只是日常述說自己都做了什麽,或是公事平平安安進行到了哪種地步這類消息是完全沒必要往回發的。

男人眸光漸冷,“明遲朗做巡按禦史這麽久,他不會不知道這些。”

除非有人叫他定期便往回送信。

那個人是誰,顯而易見。

“可這內容……”孟久知猶疑道,“內容並無不妥。”

“所以這才是最大的不妥。”虞硯道。

虞硯曾經拔除了太後安插在他身邊的所有釘子,皇帝的心向著太後,太後生氣,皇帝必定會做出些什麽。

陸笙楓雖然信任安北侯,但讓太後開心這件事必定是排在一切的最前面的。他幫著太後再在西北安插個眼線,這種事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

虞硯不敢掉以輕心。

虞硯不得不已最壞的心思去揣度明遲朗這個人,不管是因為他對明遲朗莫名其妙的敵意與排斥,還是因為他是明嬈的大哥,虞硯都不得不萬分小心,生怕有些人仗著親緣關系做傷害的事叫明嬈難過。

他最近反復地受西戎人的刺激,已經再也經不起任何試探。

“盯緊明遲朗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和京城那邊的聯絡,不要叫他發覺。”

“是。”

……

虞硯解決了信的事,趕到秦宅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他翻身下馬,幾步便到了門前,輕輕拍門。

敲了兩下門便從裏側打開,來開門的依舊是劉叔。

自從上次明嬈把那把門名貴的刀送給劉叔以後,劉叔再聽人提起安北侯時,也會跟著點頭。

劉叔開門見是安北侯,古井無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淺淡的笑意,雖然一瞬即逝,但虞硯還是捕捉到了。

劉叔先開口問好:“侯爺。”

虞硯嗯了聲,擡腿就要進門,一條腿都已經邁進了門,劉叔掃帚一橫,攔住了虞硯的去路。

劉叔抱歉道:“姑娘在家。”

男人臉驀地沉了下去,“她不讓我進?”

劉叔面對著威壓極重的高大男子竟然絲毫不怵,他點頭,“她說不行。”

虞硯臭著一張臉,與劉叔無聲僵持了半晌,最終還是把腳收了回去。

“她還在生氣嗎?”虞硯冷冰冰地問道。

劉叔回憶了一下明嬈回來時的狀態,點點頭。

也就是剛剛不久前發生的事,明嬈一臉不高興被人扶下馬車,一蹦一蹦著往裏走。

連竹正好在院裏,看到明嬈腳受傷了,二話不說把人背了起來。

阿青在一旁看得呆愣了半晌,心裏暗自盤算著要不要把別人碰了夫人這件事告訴自家主子。

連竹一邊心疼地直嘮叨明嬈,怎麽受傷了還往回跑。一邊又埋怨起安北侯,怎麽能欺負她家姑娘。

連竹能咋呼,吵吵嚷嚷地把秦氏也給招來了。

劉叔不方便進後宅,就在院子裏修剪花草,清掃宅院,托自己閨女大嗓門的福,人在前院,不經意間也聽了幾耳朵。

劉叔未與明家這位姑爺說過幾句話,他本身就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沉吟片刻,言簡意賅道:“姑娘大概在跟夫人告狀。”

虞硯冷嘲地勾了下唇角。

告狀?他何時在意過旁人的看法。

秦氏就是恨他入骨也無所謂,有所謂的,是明嬈的想法。

兩個都不愛說話的男子在門外大眼瞪小眼,宅內房中,秦氏以為女兒腿摔了,心疼得眼睛都紅了。

秦氏想要碰又不敢碰,小心翼翼問道:“你小時候就受不了傷痛,疼不疼啊?”

“不小心磕的,不嚴重,就一點紅腫,”

連竹會醫,她上手摸了摸,點頭,“還好,養個兩三天應當就好了。”

秦氏又問:“在家碰的就在家待著,還往我這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