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夜又難眠是你記起了什麽?(第2/3頁)

二人騎馬到了城門口,孟久知大概是沒睡好,突然想出來一個餿點子。

他下了馬,把佩劍和韁繩一股腦都塞到明卓錫懷裏,然後自己步行著往回走,走出去一段距離停住,又轉回身往回走。

如此往復,在城門口浪費了許久。

一開始守城的將官一臉疑色看著他在城門口來來回回,明卓錫以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也不敢輕舉妄動,豎起渾身的警惕,微微收斂了氣息,背靠堅硬的城墻,盯著危機四伏的周圍。

孟久知走了幾個來回,明卓錫沉得住氣,守城的將官卻憋不住了。

將官問他在做什麽,孟久知只道:隨便走走。

孟久知記得明卓錫再看向他時臉色極其難看,猙獰得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

明卓錫咬著牙重復:“將軍只是隨便走走嗎?”

說罷還握緊了孟久知的劍。

將官也神情微妙,就差把孟將軍可要吃藥幾個字寫在臉上。

孟久知不能跟他們說實情,只能幹巴巴地解釋他並不是閑出了屁來。

好在今日他帶在身邊的是會說話會辦事的明副尉,一聽便知孟久知許是有苦難言。

明卓錫幫著他維護了面子,給了他台階,主動解釋說都是安北侯的吩咐。

不得不說,明卓錫又歪打正著,揣測對了個大概。

事兒確實是與虞硯有脫不開的幹系,但這閑來抽風的絕妙主意只能是孟久知一人傑作。

一聽是安北侯的意思,將官瞬間嚴肅了神色,“侯爺啊……侯爺必有深意,末將等定好生看守城門。將軍走後,末將也會差人每個時辰都這樣巡視一番!”

孟久知說不出話來,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點頭。關鍵時候,還是要靠虞硯的個人威嚴與信用。

進了城他便與明卓錫分道揚鑣,直奔侯府。

他能糊弄守城的將官,卻沒辦法糊弄虞硯,於是他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做的事情重復了一遍。

虞硯聽罷沒有笑,臉色愈發凝重,指腹撚著手中女子用的巾帕,眸光下落,晦暗不明。

孟久知過了那個尷尬勁兒,也琢磨出點不對的地方。

他猶疑道:“所以……只是針對您的?”

想來也是,昨晚遇上的那些人個個也都是沖著虞硯去的,對孟久知都愛答不理。

“最好是針對本侯一人。”他冷聲道。

孟久知啞聲。

是啊,只針對安北侯一人,並不是什麽大事。

可倘若是跟明嬈牽扯上關系,那事情就會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生,一去不返。

畢竟,安北侯心裏自始至終都藏著那個最冒進的念頭,從未有一刻忘卻。

……

明嬈的腿到傍晚時便已好了不少,能夠正常地活動。

一整日過去,虞硯都跟孟久知在書房中議事,明嬈便知道昨日她的預感是準確的。當真有大事發生,不是她多想。

她回憶起昨晚男人那一身孤寂與落寞,還有他身上的血味,心便一抽一抽地,疼得人忍不住蹙眉。

“或許同那位莊主有關……”她獨坐房中,輕聲自喃,“那我又能做些什麽呢?”

明嬈的心裏惦記不了太多旁人的事,也沒什麽能耐,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子。

可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唯一能依仗的,也就只有這一腔無用的勇氣。

左不過就是再死一回。

她唯一能顧及的、拼盡全力也要護著的,除了自己的家人,便也只剩下虞硯一個。

不管發生什麽,她都得跟他一起活下去。哪怕力量綿薄,也總好過他一人孤軍奮戰。

**

已經是三月下旬,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

最近幾日虞硯的心情一日比一日不好,明嬈見他總是愁眉不展,於是便想著辦法哄著他順著他。

可即便是這樣,虞硯依舊不甚開心。

他強顏歡笑,明嬈看在眼中。她實在心疼,便主動問道:“夫君有何難事?不知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虞硯有事從不對明嬈藏著掖著,明嬈問起,他便說了。

“在追查陸雲緲的下落。”虞硯道,“就是越靈山莊的莊主。”

陸雲緲是個很狡猾且神秘的人,關於她的消息虞硯知之甚少。

堂堂莊主,竟然並未在江湖上留有太多痕跡,這便十分說明問題。

“嬈嬈,你覺得什麽樣的人會刻意隱瞞她的身份?”

明嬈盯著男人的眼睛,總覺得他過於認真,似乎並不只是在問陸雲緲的事。

她想了想,道:“當她的身份大有文章的時候。”

“嗯。”

虞硯從後面將人摟進懷裏,憶起上回他們在茶樓門口初遇的場景,低聲又問:“嬈嬈上回是如何察覺到她有問題的?”

明嬈略作思忖,道:“或許是直覺?只是多看了她幾眼,覺得有些奇怪。”

圈在腰間的手臂驀地收緊,耳垂一痛,被人銜在齒尖,細細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