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好愛你那團光暈撞進了他的懷裏。……

也不知道虞硯腳底是不是踩了什麽能騰雲駕霧的暗器,只是一個分神的功夫,孟久知再追出去,院子裏已然空無一人。

他道了聲糟糕,趕緊往外追。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追不上虞硯,就算追上,虞硯也不會聽他的,如今之計唯有一條。

找明嬈。

孟久知目的明確,直奔小夫妻倆新婚的院子。

在距離院門有一段距離時他便慢下了腳步,平復下呼吸,他駐足,深吸口氣,開始大聲嚷嚷:

“夫人!出事了!您快去瞧瞧吧!”

原本看到孟久知神色匆忙、正打算過來問問出了什麽事的阿青:“……”

她被這一嗓子給鎮在原地,冷冰冰的木頭臉又出現一絲裂紋。

孟久知還在那邊繼續歇斯底裏:“夫人!!”

他不敢太靠近院子,又怕自己聲音傳不過去,只能是有多大力使多大力。

一手按著心口,一手攥拳,用力向下,臉憋得通紅。

事實證明,不管一個漢子平日裏有多糙,訓新兵時嗓子有多粗,真到了拔高音調又放大嗓音,破了音時也沒比雞的叫聲好聽到哪兒去。

阿青的耳朵嗡嗡的,她實在聽不下去,面無表情地走到孟久知面前,第一次以下犯上,擡起手,一把捂住孟久知的嘴。

“夫——唔??”

阿青也不知是被這幾嗓子喊得煩了,還是積怨已久,手勁之大,孟久知差點被一巴掌掀翻。

阿青平靜道:“將軍若是身子不適,該早些請大夫來瞧瞧,咱們府上有大夫。”

孟久知一下把阿青的手撥開,重重咳了聲,擡手整理了一下衣領,試圖找回作為一軍主將的威儀。

“阿青啊,快去把夫人叫來,本將軍有話要說。”

孟久知覺得方才慌亂中有失體統,企圖遮一遮尷尬。

阿青卻一句話扯掉了他最後一塊遮羞布。

她冷淡道:“夫人就在後面,您擡眼瞧瞧。”

孟久知:“……”

他轉了轉僵硬的脖子,就看到月門旁,女子已經走到了近前。

“您大概是喊得太投入,沒聽著腳步聲吧。”

明嬈在,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叫人脊背發涼的,是她身後還站著個男人。

正是他以為早就離開的人。

那男人神色懶散,稍一揚眉,唇角似翹非翹,抱著肩似乎在看他的笑話。

明嬈疑惑歪頭,“孟將軍,怎麽了?”

孟久知看看明嬈,又看了一眼貼在她身後的高大男子。

對方冷淡的聲線倦懶微啞,他也學著明嬈歪了下頭,低聲附和:“孟將軍,怎麽了?”

話裏滿是疑問困惑,但那眼神分明就是帶著冷意的威脅,似乎在說:看你還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孟久知被虞硯那個歪頭的動作嚇得魂不附體,他咽了咽嗓子,眼睛一閉,破罐子破摔道:“夫人!您問侯爺吧!”

說罷一副不敢多言的樣子,倉皇逃竄。

這侯府他是待不得了。

侯爺不管要作什麽妖,總要先回營做準備,他只要待會叫上有眼色會說話的明卓錫,他們兩人一起守在營地入口,興許還能在保住小命的同時,阻止侯爺亂來。

孟久知跑了,明嬈轉頭看向虞硯。

虞硯一臉煩躁,“嘖。”

……

安北侯懼內不是說說而已,三兩句便將自己的小打算和盤托出。

明嬈聽後半晌沒反應過來,“你說你想去作甚?”

“偷襲。”

這兩個跟磊落毫不沾邊的字叫虞硯說得理直氣壯,好似是什麽光榮的事。

良久,明嬈才緩緩地“哦”了聲。

她遲疑道:“不然還是再想一想?”

虞硯在這事上出奇地堅決與固執,“不必,我意已決。”

虞硯走後,明嬈愁眉苦臉地趴在桌上,長嘆了一聲。

她相信虞硯的本事,但從孟久知的反應來看,這一定不是什麽上上策。

明嬈沒什麽把握能說服虞硯,畢竟這事牽扯到了她自己。明嬈知道,涉及了她的事情,虞硯總是十分謹慎。

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想等著虞硯晚上回來再看看的,結果傍晚沒有等到他回來,只等到了一個下屬來送口信。

虞硯說今夜實在趕不回來,叫她先睡,莫要等。

這是她來到西北以後,第一個沒有虞硯相陪的夜晚。

明嬈的心裏卻頗不安寧,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

城外荒野,距離軍營還有幾裏的地方,男人不耐煩地斬下了又一波西戎殺手的人頭。

血濺到了他的衣擺上,虞硯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面色更加冷峻,下手也愈發不留情。

得了片刻的喘息,孟久知收了劍,走到男人身側。他目光掃過一地狼藉,低聲道:“侯爺,這已經是第六波了。”

從他在城門口遇到虞硯,出城到現在過去了一個多時辰,源源不斷地來了六波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