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小牙印我不是故意的。

明遲朗受傷的第三日,刺客的行蹤便被虞硯摸了個徹底。

當天他趕到了營地,和幾個心腹商量對策,直到深夜,他才趕回家中。

連著幾日早出晚歸,明嬈心疼他勞苦,便跟他說若是太忙就不要回來了。

這話惹了虞硯心裏最敏感的那根弦,當即把人的嘴堵上,帶著人倒向床榻,很快明嬈便不再有力氣說得出來這些他不喜歡的話。

沐浴過後,虞硯難得沒有放明嬈睡過去,而是將昏昏欲睡的她叫醒。

明嬈睜開朦朧睡眼,困得眼前的人影都變成了兩個,她拖著長音似撒嬌似抱怨,“幹什麽啊……”

“刺客的事有了眉目。”

明嬈懵了一瞬,慢慢哦了聲,她的手環住男人的腰,頭慢慢挪到他的臂彎裏,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待好,等著他講。

虞硯彎了唇角,手掌輕貼在她的後背上,低聲緩道:“是西戎人在趁亂鬧事。”

不過那邊的人或許是因為計劃倉促,事情辦得很粗糙,所以叫虞硯很快便順藤摸瓜,摸到了敵方的大本營裏。

虞硯向來是個有仇必報的主,他不光對著明嬈的事小肚雞腸,他對任何脫離掌控的事都有著十分強烈的執念。

他戍守的邊關但凡出現一點岔子,都會被他雙倍甚至更多倍的打擊報復。

虞硯三兩句地說明情況:“因為老可汗時日無多,王庭的繼位者空懸,所以……”

明嬈小聲嘟囔著接了下去,“所以他們看不慣你在這悠閑度日,就給你隨便找找茬?”

虞硯被她這個說法給逗笑,“算是。”

他們倒是也想給他找點大麻煩,可惜自顧不暇,只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制造點無足輕重的小波折。

明嬈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虞硯也不再吵她,摟著人躺好,也合上了眼。

沒一會,明嬈動了一下,她輕嘆道:“西戎的人腦子莫不是都不好使?不知道有個詞叫打草驚蛇嗎?”

虞硯這樣的人哪裏是隨隨便便能招惹著玩的?大家當了那麽久的對手,還能不了解嗎?

連她嫁給虞硯才半年多都知道他的脾性,知曉他是個什麽樣的人,西戎人對著安北侯近十年,能不清楚他的風格嗎?

虞硯沒想到她還在想這個事,“怎麽還不睡?”

“被他們給傻到了,睡不著。”

虞硯聞言又笑了,“西戎王庭的二殿下就是這樣的風格,魯莽不計後果,簡單來說就是……”

“沒腦子。”明嬈又接了過去。

虞硯低聲笑個不停,愛她愛到不行,情難自已地吻了上去,“嬈嬈說的是。”

……

房中仍點著一盞微弱的燭火,明嬈很快睡著了。

虞硯的臂彎裏躺著熟睡的女子,他枕著單臂,卻久久難眠。

臉上的繾綣笑意散得一幹二凈,瞳仁裏盡是冰冷與戾氣。

幕後主使很好查,是西戎王庭的二殿下,但這些殺手卻不是西戎人。

明卓錫的預感不算有錯,那些人的確沒有西戎人的樣貌和武功路數,但他們現在是為西戎王庭所用的。

先前明嬈遇到過一波刺客,和這次的不是一波人,但他們都效忠與二殿下。

那位二殿下從前便找了人跟著明嬈,這回又把矛頭對上了明遲朗。

然後呢?然後還有什麽事等著他,等著明嬈。還有什麽人沒有露面?

危機感叫虞硯渾身豎起了警惕的殼,他舌尖抵了下後牙,倏地冷笑了聲。

他忍了上次,只取了白霽的命。

再一沒有再二,這回便不是那麽容易就此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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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日一早明嬈醒時,虞硯冷著臉坐在床邊,看著十分不高興。

明嬈揉揉眼睛,“你怎麽還沒走啊。”

虞硯:“……”

他郁悶地看了明嬈一眼,又委屈地低下頭,“嬈嬈好像在趕我走。”

明嬈哈欠打了一半,另外一半生生咽了回去,她愣住,“何出此言啊?”

“你催我走。”

明嬈滿頭霧水,“沒有啊,是你這幾日每天早上很早就走了。”

所以今天醒來還能看到他,她很驚訝,隨口一問,怎麽就能叫他又委屈起來了。

虞硯悶悶不樂地哦了聲,從架子上把明嬈的衣裳拿下來,動作熟練地往她身上披,“我送你去。”

“去?”明嬈神情呆滯,“去哪兒?”

虞硯見她一副睡糊塗後的討人喜歡模樣,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你昨日說想去看看……看看明副尉。”

明嬈反應了一下明副尉是誰,“哦,對,我要去看大哥來著。”

明遲朗受傷到現在也好幾日了,她理應去看望一下。

“聽說他已無大礙,你去看他作甚,沒必要。”虞硯這般說著,卻還是認命地給她穿衣。

“你聽誰說的?”

“明卓錫。”虞硯哼了聲,“有明副尉看顧還不夠嗎?一個大男人沒有那麽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