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屋二級“這裏沒有外人了。”【雙更……(第2/4頁)
“嗯,沒有旁人,是阿青與禾香她們在做。”
還有每日守在暗處的女護衛,沒有陌生的面孔。
昨晚又折騰到後半夜,明嬈精神不佳,才說了幾句,又翻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虞硯見她睡熟,合上書冊,下榻更衣。
已經臘月初九了。
算算日子,他那封告假書,快馬加鞭,應當已經送到京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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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思政殿內,年輕帝王無奈地站在一旁,看著太後發火。
太後陳琬柔盯著那張邊角已經磨損了的字條,氣得眼睛發紅,擡袖一揮,將桌子上的東西盡數掃落。
她收緊五指,將那張字條攥成一團,胸口不住起伏,氣得渾身發抖。
“他就這麽挑釁你,他真敢?!”
交回兵權,不過問瑣事,對於皇權來說,聽上去是莫大的好事。
可太後再清楚不過,外敵頻頻來擾,朝中無人可用,唯有安北侯能當大任,駐守邊鎮抵禦外敵。
他要是撂挑子不幹了,那麽國家就會陷入危機。
安北侯這是在威脅她,別管不該管的事,否則他不介意用這個國家來陪葬。
這就是個瘋子!
皇帝走上前,手扶住太後的身,把人扶到自己的龍椅上坐好,又將太後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從她手裏拿走了字條。
紙已經被攥得皺皺巴巴,沒個樣子。龍飛鳳舞,極致潦草,短短的一行字,連個落款都沒有。
虞硯的字從來都是最好的,這張好是好,卻看不出絲毫從前讀書時的痕跡,想來是心情不佳,帶著怨與怒寫就的。
陸笙楓垂眸,又看了一遍那行字,倏地笑了聲。
陳琬柔瞪他,“你還笑得出?!”
“母後,您在氣什麽呢?”陸笙楓走到龍案前,將紙蓋在了燭火上面。
火苗吞噬了墨跡,很快化為灰燼,除了一縷未消散的煙,再無痕跡。
陸笙楓毫不在意地扯唇輕笑,“您這麽生氣,是怕阿硯造反不成?”
陳琬柔眸光瞬間冷了下去,“你說什麽。”
“母後怕,朕可不怕,朕盼著那一天呢。”
陳琬柔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年輕的帝王回頭,挑眉,“母後很驚訝?朕以為,您對朕的脾性早有了解,畢竟,這也是您當初會選中我的原因啊,不是嗎。”
找一個軟弱無能的皇子,當做傀儡扶植上位,這就是陸笙楓在陳琬柔眼裏的全部意義,他心裏跟明鏡一樣,清楚得很。
太後臉色變了變,別過頭,不再搭理。
陸笙楓也不在意太後的態度,他走到婦人面前,蹲了下去,手扶在她的膝上,笑得溫柔。
“母後不必擔心,阿硯他不會的。”
“你怎知他不會,你又不是他肚裏的蟲。”
陸笙楓笑道:“朕自然知道,因為朕了解他。朕知道他在意什麽,所以確信,他對這江山不感興趣。”
“他只是在你面前裝模作樣罷了,他何時順從過?!”陳琬柔氣得口不擇言,“他就跟他死去的父親一樣,都是個一根筋的犟種!”
大殿頓時寂靜無聲。
半晌,帝王幽幽嘆了口氣,握住了太後的手。
“母後,人已經故去了,何必再為當年事耿耿於懷呢。阿硯的意思朕明白,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他了,畢竟咱們還指望著他,您也莫要再與他為敵。”
“親人間沒有血仇,他如今有了夫人,應當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若將他逼急了,後果……朕不敢想。”
陸笙楓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太後哄好,送回宮中。
夜深了,帝王依舊獨居在思政殿內,沒有去任何一個妃子那裏。
馮三孚早已習慣,伺候著皇帝寬衣,見帝王毫無憂慮之色,沒忍住多了句嘴:“陛下,您看上去心情不錯。”
陸笙楓淡笑著擺手,“尚可罷了。”
“您真不擔心安北侯……”
“擔心?”帝王搖頭低笑,“有什麽可擔心的,他不會的。”
馮三孚不再言語,放好幔帳,躬身退了出去。
他走到門口,忽又聽男子說道:“他除了母後那麽多釘子,朕也該再放回去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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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到了除夕。
這天虞硯一早回了營地,他上午會在軍營待上半天,慰問過駐地的兵將後,若無事,午後便會回府。
虞硯沒辦法與明嬈一同用午膳,明嬈還挺高興的,因為她花了多日做的禮物,終於有機會送出去了。
虞硯離家前,看著自己夫人三催四催地把他往外趕,還有些委屈。
撈過人抱在懷裏親了夠本,才滿意地離去。
“只半日,他怎麽這麽黏人……”
明嬈摸了摸發麻的唇瓣,兩頰緋紅。
正午時分,涼州下起了雪。
往年自十月底,涼州就開始下雪了,今年季節格外反常,硬是拖到了年末,才見到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