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鎖鈴鐺有什麽東西上了鎖。(第4/6頁)
可是他此刻的樣子,叫明嬈更多了些踏實的感覺。
他也沒什麽可怕的,他是她的夫君,自己不該心生怯意。
明嬈的目光逐漸堅定,唇角慢慢漾起笑容。
以指為梳,虞硯小心翼翼地將她所有的發飾都去除,這才松了口氣,垂眸望她。
少女不知已看了他多久,她的眼睛閃閃發亮,裏頭閃動的情愫,是虞硯看不懂的。心跳有點快,許多年都未有過這般慌張。
他嗓子裏好像卡著什麽東西,上不去,下不來,噎得聲音發啞。
他疑惑道:“你很開心嗎?”
明嬈理所當然地點頭,莞爾一笑,“開心呀,大婚是喜事,怎麽會不開心呢?”
她眼睛裏盛著閃亮的星光,亮得人不舍得挪開眼。
展顏一笑,勝過萬物光輝。
她笑得真誠,目光純澈,答得更是自然,叫人忍不住信服。
可是與他成婚,當真毫無怨言嗎。
“為何?”他舔了舔唇,有些緊張,“本侯,我……”
“因為你很好啊。”
因為你很好啊。
很好啊。
好……嗎?
虞硯心弦微動。
他本能地覺得不能再這樣與她對話下去,於是他克制著,不再看她,不再說話。
可是有人偏偏不遂他願。
“侯爺,”她說,“還有衣裳呢。”
虞硯心口發悶,手足無措,掌心開始冒汗。
他別過頭,“衣裳不會自己脫嗎?”
“能……只是我的手臂很痛,擡不起來。”明嬈有些無辜地擡眸,訴說緣由,“昨夜枕著睡久了,有點疼,您就幫我解開外袍就好。”
她想的很簡單,只是外袍,對於虞硯來說是舉手之勞。
至於她為何對虞硯如此放心,那全是因為上一世,他新婚之夜也沒對她做什麽,他是個很有風度、很會照顧人的男人。
而且……就算他想做什麽,那也是情理之中,他們已經是夫妻,他若想圓房,自己也願意,只是希望他別嫌棄自己什麽都不會才好。
尋常人家出嫁前,母親都會給孩子送來啟蒙的書冊,明嬈沒有經歷過,她不太懂,只約莫知道,大概很疼。
想到自己嬌貴的身子,又想到自己對疼痛格外敏感,明嬈的臉蛋又泛起熱意。
不然還是慢慢來好了。
明嬈在男人長久的沉默下已經心生怯意,她紅著臉,別過頭,剛想說算了。
虞硯突然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明嬈怔怔地看著他。
虞硯微仰著頭,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瞧,見她沒有任何勉強和抵觸,才慢慢地擡起手。
他先試探著,擡手拽住了她的衣帶,挑起來,執在手中,指腹慢慢撚過綢緞帶子。
女孩神情未變,仍微微低頭,望著他發呆。
她從沒有這個姿勢看過他。
安北侯,馳騁沙場的戰神,一向都只有別人仰望他的份,可他此時此刻彎下了腰,就在她的面前。
明嬈羞窘地閉了一下眼睛。
在她閉上眼睛那一瞬,額頭上突然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觸了上來。
虞硯擡起上身,輕輕吻在她的額頭。
明嬈嚇得忙睜開眼睛,她錯愕地看著男人棱角優越的下頜,刹那間,身子僵住,不敢動彈。
鼻間皆是他身上清冷的淡香,還混著淡淡的一點安神香味。
上回見面時,他身上還不是這個味道,而此刻的味道,倒是與前世很像了,這股安神香,也像極了她慣用的。
源源不斷的暖意直往心口湧,心潮澎湃,被他親吻的地方,皮膚稍稍發麻,除了一股沖上頭頂的強烈的麻意,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心中也燃起一絲沖動。
明嬈突然後退了些,擡了眼,撞進他愈發深邃的眸中。
二人近在咫尺,呼吸相融。
對視片刻,明嬈突然微微仰頭,擡起下巴,仿佛是仿佛是受了蠱惑一般,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虞硯握著一角衣帶的手指頃刻間收緊,呼吸在這一刻失了節奏。
毫無猶豫地,修長勻稱的手指穿進帶子裏,勾勾挑挑,綢帶落地。
厚重的婚衣沒了束縛,慢慢敞開。
她裏面穿著的是大紅色的內杉,玲瓏身材,盡顯嫵媚。
虞硯眸色幽邃,深深望了她一眼。
驀地將人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喜榻。
……
紅燭燃盡,驟雨方歇。
那件明嬈嫌棄沉重的嫁衣已沾濕,皺皺巴巴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蓋在上面的,是男子的紅色婚服。
回蕩了半宿的小獸般的嗚咽聲終於停了,虞硯懶散地靠在床頭,臂彎蜷縮著個小女人。
雪肌膩理,瑩白如玉。
青絲如墨般鋪在他的胸口,大紅錦被蓋至她的香肩,半掩嫵色,帶著欲迎還拒的誘引。
女子眼尾殷紅,臉上布滿未幹的淚痕,她鼻尖紅紅的,唇上還泛著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