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捕捉獵物她在隱瞞,在欺騙他啊。……(第2/2頁)

男人擺了下手,後退一步,就近靠在了二樓的欄杆上。

又恢復了懶洋洋的姿態。

“事無巨細。”他說。

一日後的深夜,阿青撐著傘來到柏明館,將一封厚厚的書信遞到了孟久知的手裏,一言未發,又轉身回了眀府。

孟久知捏了捏那堪比一冊詩集的“監視記錄”,扯了扯嘴角。

“事無巨細”的指令傳達下去,得到的結果便都在這信,哦不,在這書裏了。

大到明姑娘的交際訪友、頭疼腦熱,小到吃喝玩樂、讀書寫字,甚至於明姑娘幾時醒來,幾時用膳,今日穿的什麽衣裳,戴的什麽顏色的發簪,吃了什麽菜,哪個菜吃得多,哪個菜吃得少,詳細得幾乎到了恐怖的地步。

諸如此類細節,皆以書信形式傳到了這個柏明館裏,那個男人的手中。

虞硯很少會通宵達旦地處理公務,能放一放的事情,他絕對不會犧牲掉自己的睡眠時間。

可為了等眀府的回信,虞硯每日都會很晚就寢,看完了送回來的信才會休息。

被明嬈碰過的那件衣裳沒有再穿過,但也沒有被拿去燒掉。

孟久知意外瞧見過,那件衣裳被虞硯疊好,整整齊齊地擺在了枕頭旁邊。

孟久知不知這對於明姑娘來說是不是一見好事。安北侯是個很執著的人,執著到了很偏激、極端的地步。

他若是對一個人上了心,那麽對方就絕無再逃脫的可能。

又兩天後的夜晚,被派去涼州打探消息的密探回了京城。

虞硯敞著外衣,懶懶散散地靠在軟榻上,鳳眸半闔。

他在書房的中室休息,復命的屬下跪在外間,隔著一道屏風,低聲回稟。

“明姑娘在涼州曾有一樁婚約,對方是個普通的寒門子弟,名為王駿陽。”

“這位王公子今年春天殿試中了狀元,最近風頭無兩,結交了不少權貴。”

“屬下回來的路上巧遇了京城往涼州送信的信使,無意間聽說是往涼州刺史府上送,屬下又悄悄跟了回去。”下屬將幾封書信遞了過去,“屬下謄抄了明姑娘的家書。”

房中寂靜了片刻,而後屏風後傳來細微的聲響。

虞硯赤著腳,散著發,寢衣外披著一件淡青色薄衫,從中室踱步出來,他渾身還散發著因困倦而生的暴躁。

擡手,從下屬手中接過信件,拆了兩封,一目十行。

眼中的懶散慢慢褪去,目光逐漸冰冷。

原來她與白天那男子是有婚約的。

那她為何又要輕描淡寫地說只是同鄉呢。

虞硯按著信紙的手指逐漸用力。

她在隱瞞,在欺騙他啊。

再一想到臨分別時,她與店小二交代的那些事。

她在采買東西,東西會送到酒樓,屆時與其他物件一同由鏢局護送回涼州。

“姐姐好像要離開京城……”劉大寶的聲音突然回蕩在耳邊。

她要回涼州,所以才準備了那些東西,所以遇見他這個不熟悉的人,也沒必要和盤托出。

那那個男子呢,那個姓王的書生,會一起回去嗎,他們的婚事還會繼續嗎。

有什麽事在逐漸脫離掌控,虞硯開始變得煩躁。

原先本打算循循善誘,畢竟他對她的“興趣”並沒有很濃烈。

可自己看中的獵物要逃脫,這是虞硯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他低聲對著下屬吩咐了幾句,而後轉身回了裏間。

想回去,也要能回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