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附加題(第3/4頁)

岑今停手:“說。”

“喂食!”銅鈴頭趕緊說:“什麽都行,什麽都吃,血肉即可,只要喂飽林中小屋就可以成為房客!”

這就是獨眼怪偷獵怨童的原因?為了交房租?

岑今想起小屋客廳那面滿是人類、動物浮雕的墻,還有堆滿閣樓的屍骨,心想胃口太大養不起。

“你騙我。”

“我沒有!”銅鈴頭尖叫。

“如果偷獵的血肉全部喂食小屋,獨眼怪和無臉女還怎麽祭拜獨腳地公?少騙我,我早知道它們偷獵的哭孩是用來祭拜獨腳地公。”岑今面無表情,目光又冷又喪:“你不老實,還是砍死算了。”

“我全說——”銅鈴頭快哭了,他從來沒遇見這麽兇殘的人類,明明幾分鐘前還是被痛打的落水狗。

“因為一個月喂一次就夠了。”

一個月吃一次?那養得起。

“為什麽祭拜獨腳地公?”

“獨眼怪和無臉女祭拜獨腳地公的最終目的是吞噬它,為了復仇,為了滿足貪婪的欲望。因為他們最開始是人類,聽說祭拜四海窟的獨腳地公可以求財,所以殺了一個拐賣來的小孩。他們在密林裏迷路四天,屍體腐爛後,隨手丟棄河裏,最後兩手空空找到獨腳地公。

沒有祭品,男的就殺了女的,剝掉她的皮,冒充小孩肉欺騙獨腳地公,貪婪地要了太多的金豆銀裸,被暴怒的獨腳地公撕碎臉吃掉……剛好撞上水庫暴動,受到汙染,由貪婪衍生出來的兩只異物。獨眼怪和無臉女直到現在都沒有放棄獨腳地公的金豆銀裸,不僅想私吞它的財寶,還想吞吃掉它。而且祭拜獨腳地公,不需要太多血肉。”

‘元寶香燭,生肉血食,問獨腳地公,金豆銀裸在何地’,民俗裏全對上了。

水桶裏的元寶香燭、偷獵來的哭孩,明明是禁區,獨腳地公石像邊卻出現燒過的黃紙、蠟燭和奇怪的碎骨……林中小屋、獨腳地公和怨童三者之間的關系串聯上了。

岑今用砍骨刀背面敲著銅鈴頭輕聲威脅:“記住你的身份,敢當二五仔試試。”

銅鈴頭死命把自己的頭往銅鈴裏縮,如果可以重來,它想當一顆歲月靜好的頭。

怨童最多引開獨眼怪五分鐘,岑今沒太多時間耗,警告完銅鈴頭就推開門,跑進廚房撈起裝滿生肉血食和元寶香燭的水桶就朝著主臥的方向跑去,先用刀粗暴砍掉門鎖,進屋搜出鎖頭和打火機,飛快沖上閣樓。

閣樓裝骨頭的麻袋少了一半,依舊昏暗陰森,尤其住著長發無臉女的廁所更是陰冷異常。

廁所門沒有關緊,幾縷黑發似有生命般蠕動。

岑今小心翼翼走過去,猛地拉上廁所門鎖死,裏面的長發無臉女發現有人闖進來,她還打不開門,瞬間暴怒,用力撞著門板並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門板被撞得劇烈響動,岑今則趕緊砸開左手邊房間的門。

這時廁所門縫裏鉆出恐怖的黑發,樓下傳出動靜,獨眼怪回來了!

獨眼怪聽到閣樓動靜,大踏步沖上來,斧頭劃著墻壁發出刺耳聲響,岑今心臟劇縮,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水,要是被獨眼怪抓個正著,絕對死命一條。

因為閣樓除了左邊房間有窗,毫無出路,他是甕中之鱉。

‘哐’一聲,房門終於被砸開,岑今沖進去,無臉女的黑發擰成一條森蚺在他身後瘋狂追擊。與此同時,獨眼怪跑上閣樓,幾步沖到房門口。

此時岑今已經撬開窗戶,回頭看到身形過於高大被堵在門口進不來的獨眼怪沖他憤怒的咆哮,盯了他幾秒,忽然扭頭就跑。

岑今心一驚,提著水桶迅速爬出窗,直接跳到樓下,血水濺了一身,然而他沒有一秒停頓,一落地拔腿就跑。

身後的獨眼怪已到門口,飛快沖出來,這回跑出不死不休的架勢,大概是岑今兩次拆他老家的挑釁行為徹底激怒他。

岑今咬牙狂奔,跑得眼睛充血,喘息突然怒吼一聲:“該你上了!拖他五分鐘!!”

他在呼喊怨童,然而始終沒有動靜,岑今差點心涼,他知道怨童存心報復,要是此刻故意掉鏈子,先死的人絕對會是他!

“現在不除掉小屋,等他們吃了山魈,力量壯大,你絕對是下一道盤中餐!”

話音剛落,數道山貓似的黑影撲過來咬住獨眼怪的胳膊和大腿,獨眼怪一手抓起一個直接撕成兩半,數道黑發如樹藤躥出地表,卷住一個怨童便撕碎。

不到兩秒,身後已是血雨漫天的地獄場景。

岑今頭也不回地跑,三兩步跳落到獨腳地公石像跟前,重重放下水桶,擡頭喘著氣說:“生肉,血食。”點燃香燭和元寶,輕聲:“問獨腳地公,金豆銀裸在何地?”

似山中鬼魅的石像一動不動,樹葉忽然挲挲響動,一陣陰風自獨腳地公警戒區的方向吹來,若有似無的猿猴嚎哭聲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