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控制權(第2/3頁)

不等他回音,也不再看他一眼,我轉身就走進了浴室,這浴室四周都是玻璃,墻邊有開關控制。若是有人洗澡的時候,打開開關,裏面就能降下百葉簾,阻擋房裏人的視線。

我撥弄了幾下,發現如果把簾子拉上,我在裏面就也瞧不著秦燼了,想了想還是幹脆不弄了,反正我什麽樣子他沒見過。

透過玻璃,我能看到他一直在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目光更刀子似的,似乎能穿進來,我側過頭,移開視線。

水聲嘩啦啦地響起,玻璃隨即被蒸騰的熱氣覆蓋,伴隨著溫暖的燈光,我看到自己的身影模模糊糊地打在玻璃壁上。

我慢騰騰地洗了個頭,從裏到外打了遍肥皂,確認自己完全幹幹凈凈才關掉水龍頭從淋浴房出來。

擦凈吹幹頭發,我擡起胳膊嗅了嗅自己,不錯,香噴噴的,這酒店的沐浴露味道挺好聞,是檸檬和馬鞭草的香氣。

披著浴袍剛走出來,硬生生被我晾了十幾分鐘的秦燼半跪在床頭,看上去有種十分泥濘不堪的性感。

因為他整個人已經完全變得濕漉漉的,甚至連眼神似都火熱而粘稠。

“有什麽必要?”

他額上繃起了青筋,一見我出來,他說得又快又急,迫不及待地沉聲道:“是我之前還不能滿足你?你給我灌藥,最後受罪的不還是你麽?”

嚯,他急了。

我簡直樂見其成。

我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彎下腰,不遠不近地坐在他邊上,隨著我俯下身,系得松垮的浴袍向下垂落一點,我知道自己在他眼裏必然是一覽無遺,更何況我本來就是輕裝上陣。

我擡手摸了摸他汗濕的臉側。

明明是個最簡單,毫無旖旎成分的動作,他卻忽得整個人震了一下,連帶著被拷住的手也跟著猛地抖了抖,金屬碰撞發出一聲尖利的顫音,我垂下目光,他身上還完好地穿著衣服,前襟卻因出汗洇出了一小片水漬,那兒更是……

哇,動靜真大。

我來回摸了摸他那張緊繃到極致的臉,輕輕吐氣:“秦總。”

嘴唇擦過他的發燙高熱的耳廓,我的舌頭在他耳根舔來舔去,用犬齒叼住,不輕不重地廝磨著他耳朵上的軟肉,低聲說:“怎麽了啊?你看起來……”

“……好像快要忍不住了?”

話音未落,我又感覺他猛烈地掙了一下,直接扭頭過來,那動作兇得差點我倆的嘴唇和牙齒都差點要撞在一起。

好在我早有防備,隨時提防著他偷襲,我迅速退開到一個他夠不著的安全距離,好以閑暇地抱著臂。

“來,講點好聽的唄。”

我說。

“求我啊。”

“求我,我就給你。”

秦燼鋒利的眉毛緊緊地皺起來,臉上顯而易見是一種難熬痛苦的表情。

“別走……”

他極為困難地從滾動的喉嚨裏擠出一個艱澀不堪的字,顫抖著單手拽著我浴袍的帶子,拽不掉,又死死不肯放開。

“老婆,求你別走。”

他終於像是破了功,睜著滿是紅血絲的雙眼,沙啞著聲音,跪在那兒,低低地求饒。

“……我受不了了。”

一瞬間,我有些怔,心臟猛跳,好像也同時被他點燃了。

汗水滴下凝在秦燼那又長又密的眼睫毛上,顯得那雙眼睛無比的詩意而深情。

其中氤氳著無邊的朦朧霧氣與灼灼蒸騰的烈焰,我不得不承認,他這副樣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勾人。

我在心中滿足地暗嘆一聲。

秦燼啊秦燼,你也有今天!

秦燼這家夥還是秦氏大少的時候,向來端的一副目中無人的架子,高高在上、誰也不放在眼裏,他的確有驕傲的資本,我亦只能仰望、臣服。

從前我偶爾也會幻想著,總有一天,我要你彎下高貴的脖頸,拋去尊嚴,跪在我腳下向我求饒。

陰差陽錯,這個夢想居然也有實現的這一日。

我亢奮地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沖到了頭頂。

某些時候,我會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始終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博弈,就像過去我們在牌桌上打德州撲克那樣,兩個某種程度上個性甚至思維模式都趨近相似的人,在互相揣測、互相試探,誰也不肯輕易退讓認輸。

這場博弈中,我們在爭奪主導和控制權,哪怕我們的另一重身份是情侶,或者愛人。

愛情裏誰輸誰贏重要嗎?

也許對有的人來說不重要,只要自己愛對方,對方也愛自己就行了。

但於我這種功利心很重的人來說,忍一時或許可以,但不爭個高下,大抵是永遠不能舒坦的。

你算計我,我報復一筆,咱們才能扯平。

也許是長久以來的商人思維作祟,給出去就像一筆投入,必然要拿到等價的回報。

對不起啊,我就是個斤斤計較小心眼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