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疼麽?(第2/3頁)

秦燼並沒有放手,而是順著我腰上那傷疤的位置揉了揉,似乎只是在確認它是否真的已經全然長好了。

這個動作本沒有問題,我亦不覺得他是在刻意撩撥我……

然而怪異的是,我竟然被他揉出了點感覺。

我無比慶幸此刻他在我後方,我看不見他,他也看不清我的神色,否則他就會發現我臉上是一副雙頰泛紅的丟人表情。

只是我並不知道,我通紅的耳尖早已將我完全出賣了。

我欲蓋彌彰地攏了攏腿,試圖掩蓋自己丟人的反應,嘴上再次強調:“好了沒,要擦就擦,別看了。”

時間過得極為漫長,不知多久後,秦燼的手總算大發慈悲離開了我腰部的皮膚,轉而換上溫度正好的毛巾,另一手扶著我的肩。

感覺他動作刻意放輕,不像在擦身,反倒像是在撓癢。

我被他伺候得頗感愉悅地眯起眼,心想,感覺意外的還挺舒服……

我從鼻腔裏“哼”了一聲,表示讓他再接再厲。

秦燼給我擦背的動作小幅度地稍稍頓了一下,然後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起來。

直到他停下,我才發現自己軟著身子,歪歪扭扭地靠在他懷裏。

他摟著我的肩膀將我扶正,正要繞到我前方,我立即阻止道:“前面我自己來……”

他垂著眼,沒多說什麽,只是把毛巾留給我,然後自己出去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潦草地給自己擦了擦,然後自顧自回房間睡了。

斷斷續續歇了三天,第三天,我接到了那出事的電商企業負責人的電話。

“是這樣的……”對方說,他們得到了一筆股東注資,目前公司的運轉已經跟上了,好在處理及時,被黑客盜走的大部分款項都已經被追回,而那位出事的高管,已被移送公安機關等待司法處置,連續跌停的股價亦開始回溫……

不出意外,我的貨款應當能夠按時收到,他們已將一部分超期拖欠的應付款項打到了我公司的賬面上。

我接完電話,整個人還沉浸在一種異常不真實的眩暈中。

我愁了好幾天的事,這麽容易……就解決了?

隨後我根本坐不住了,立刻沖進廚房把燒菜燒到一半的秦燼抓來,向他簡要概述了一下我剛剛得知的消息。

“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我問道,“你怎麽做到的?”

“托了個董事會的朋友幫忙。”秦燼淡聲陳述道,好像這事跟吃個飯一樣簡單,“其實他們未必已被逼至絕路,只是因為公司管理層高管這幾年大動作頻出,由於投資經費增長,近兩年都沒有發放過分紅,幾個小股東為此不滿已久。”

“這次出事以後,不少股東打算幹脆趁亂拋售股權卷錢走人,這才是導致他們股價暴跌的根本原因。”

“若是他們不是只想著大難臨頭各自飛,事情也不至於發展至此。”

我驚了一驚,再仔細一想,發現的確是這麽一回事。

我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像是在暗示著些別的什麽。

我開玩笑般地試探道:“你在醫院裏躺了這麽久,這些內部消息倒是靈通。”

秦燼表情依然淡淡的,沒有任何波動:“嗯,也只是最近才聽說,之前沒怎麽了解過。”

不過想來,秦燼避重就輕地說了半天,只告訴我是“托了朋友幫忙”,卻依舊沒告訴我他是怎麽解決的這事,怎麽短短時間內突然某個“股東”就同意注資,救整個公司於水火了。

虛驚一場、化險為夷,這可能算是人生大幸事一件,但我竟然頓時感到一種後背發涼,寒毛倒數的感覺。

巧合?僥幸?還是人為?

一千萬,不是一百塊、一千塊,這其中秦燼參與了多少,在他篤定地告訴我這件事交給他的時候,是否已經料到了今日的結局?

如今我只能看到一個單薄的結果,可這後面的因究竟該歸給誰,就如同我站在一潭深不見底的水面前,根本看不清浸沒在水下深處的纏繞錯節和彎彎繞繞。

可如果真是他幹的,一個能隨隨便便調動千萬資金級別的男人,何至於在我面前伏小做低?

他究竟在想什麽,他為什麽幫我,他留在我身邊又是為了什麽?

曾經我在大學時做過多少個回歸模型分析,單因素回歸,多因素回歸……我當然知道,相關性不等於因果關系,比如“醫院內病人的死亡率很高”並不能推導出“所以生病了不應該去醫院,容易死”這個結論,說出來小孩子都明白這是個笑話,但實際生活中,我們卻經常會陷入到這樣的思維誤區裏去。

比如現在。

從理性角度判斷,“我告訴秦燼這件事”、“秦燼表示他會想想辦法”,單以這兩點,是否能得出——“因此,事情順利解決”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