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誘拐仙尊的三十六計(22)(第2/4頁)
宴朔笑意低沉又沙啞,他又沒有掩飾的意思,一經傳出就惹來許多目光。
他身處寒冰之中這許多年,第一次知道原來僅憑一人無意的舉動,就能輕易融化這讓他絕望的寒冰。
宴朔止住了笑聲,語氣復雜低聲詢問:“師尊,大衍天刑術只會對罪無可赦之人降下,那不露面的天機門門主是認為我罪無可赦嗎?”
鐸曜只當青年氣極反笑,此番發問也不過是由心而怒罷了,右手擡起稍一用力,劍尖直指某個方向。
已過了些時間,他難得露出的怒意也散去沒了痕跡,絕色姝華在他面容上綻開也抵不住純澈眸中泛出的冷意。
鐸曜輕笑一聲,笑聲中透著寒:“你身為我的徒弟,你之過乃我教之責。若真要判罪還輪不到旁人,我不承認,誰也不能說你罪無可赦。”
宴朔看著師尊五指緊扣住劍,絕對漂亮的眉眼中失了隨性漫上寒意,白衣淩然吹來的風也在無聲避讓,他心內突然就生出極真實的委屈來。
你這般好,為何前世無你?
世人討伐他,逼他以己身救蒼生,可明明這世間於他而言無甚留戀,憑什麽要他去救這無可救藥的世界,他也想活下來去試著尋些讓他暖心的存在。
他那般怕冷,前世你為何不出現?
宴朔幾乎控制不住前世那些恨意怨懟與近乎空茫的無趣,全部對著鐸曜傾瀉而出,他甚至開始恨惱自己的分魂。
明明那也是他,甚至只是他分出的一縷無記憶的神識,可偏偏就能作出無辜模樣肆無忌憚的去靠近這個人,分魂根本不知道他最深的恨是什麽。
無人愛他。
可當前方的師尊沖他輕輕彎眸一笑以作寬慰時,宴朔又什麽脾氣都沒了,乖巧地露出柔軟處任對方撫摸。
遲些沒關系,今生有你也足以。
鐸曜覺得青年約莫因為此事心中受傷,試探地安撫一笑後,猶豫揣摩了下方才的感覺——似乎對方正往外踹的爪子收了回去。
無辜眨眼疑惑一瞬,鐸曜轉首看向劍尖所指之處,語氣淡漠道:“還不出來?”
眼見著白衣修士手中的劍正蠢蠢欲動,劍尖所指的下方那處的修士們連連後退,面露懼色。
那人滿身風華奪人眼目,這一劍所攜劍勢也甚為壓人,他們一點都不願與這一劍對上,心內苦叫不已。
那位不知孰真孰假的天機門門主,您老高高在上總不至於要連累他們這些小角色吧,該出來時還是要出來的好吧!
悟辛見鐸曜面無波瀾,似乎未曾看見下方的那些修士手指微動就要出招連忙出聲:“且慢!”
說完他立刻低頭,不管對方會不會看過來,他都不敢與之對上,在這人面前佛眼的開啟是不受控制的。
悟辛握著佛珠的手速加快,努力平靜道:“道友三思,許是有人冒充抑或其他原因,總不好貿然出手。”
莽松哼笑一聲:“宴朔那小子天賦比你所想還有可怕,若他真想作惡,你也只能暫撐幾年便會落敗於他。”
對上莽松悟辛鎮靜許多:“不知莽道友想表達什麽意思?”
鐸曜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師兄的意思是,宴朔以前不會作惡,日後也不會作惡。”
他說完不欲再看悟辛面色,轉向劍尖所指方向眸光微冷:“能在我的眼下施出大衍天刑術的,修仙界有此資格的也只有一人。”
“除了天機門門主,不作他想。”
鐸曜話中透露許多隱秘,但此時氣氛緊張,竟無一人聽出話外之語。
不熟悉他的人聽聞此言,只覺這話實在囂傲,天機門作為隱世宗門實力一向不俗,那天機門門主不用多加考量定然位列修仙界前幾,而他話中意思這天機門門主是遜於他的。
若是旁人,他們自然投以鄙笑,但換成這人,他們憋了許久也只尋出一句尚是輕狂。
夏淼璐纖纖玉手半遮紅唇,眸光閃個不停,望著鐸曜時滿是溢彩,覺得這人護短的性格真是讓她喜歡得不行。
她撇了一眼鐸曜身後的宴朔,眼眸中有東西變幻,靈光閃爍顯然在動用著什麽秘法。
而後靈光散去,她嫌棄地移開了視線,又是一個黑心家夥,可憐了她冰雪剔透的美人總是被這樣的家夥惦記著。
莽松無條件支持自家師弟,糾了把胡須附和道:“師弟你且動手,後果自有鴻劍宗為你擔著。”
幾人欲阻,幾人旁觀,鐸曜只靜靜看著劍尖所指之處,又輕聲開了口:“你該知道的,我一旦出劍可不會簡單收場。”
話無主語,卻有人聽。
這把劍雖不及本命劍那樣讓仙界瞬間就能感知到他的位置,但他以己身蘊至整個仙界的仙力中所含劍氣也會驚動那些家夥。
以那幾個家夥的脾性定然會叩問九尊山,而得不到他回應的他們必然會不惜代價來到修仙界,到那時失衡的兩界只會引來更多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