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開始釣魚的第五十四天:(第2/5頁)

“當時有人要給河王世子下藥?說是連皇帝都看到了?”

“對。”聞雲幛非暴力不合作,不讓太後看出端倪,希望她能繼續輕視和小瞧他。

“哦?”太後挑眉,自說自話也能唱滿一出戲,“你親眼看到那刺客給昏迷的世子喂藥了?”

聞雲幛卡在了原地。他在心中權衡一圈,也想不明白是該說看見了好,還是沒看見好,因為他不確定河王是怎麽和太後說的,生怕哪裏說錯了,口供對不上,陷自己的皇叔和侄子於不義。雖然他也很驚訝河王世子的清醒,但並不覺得這事是個事,醒了就醒了嘛,難道還能希望孩子一直昏迷著?

“陛下?”太後並不想給皇帝太多的思考時間,不斷催促著,就像是一個已經布好了蛛網的毒蜘蛛,就等著獵物靠近。

寒江雪已經看明白了太後的小把戲,就是分開對口供。還故意把已經說完的人,安排在一邊,擾亂皇帝的思緒。哪怕本來沒有問題,也容易在這個陣仗中想多,進而產生問題。這種時候考驗的就是默契了。

如果沒有默契……那就只能賭運氣。

寒江雪把一旁桌子上的水杯給推倒了,隨著清脆的一聲“哐”,打斷了太後可以營造出來的氣氛,也緩解了皇帝越想越亂的慌張。

寒江雪在眾人看過來時,起身下跪,告了一聲罪:“臣該死。”

太後能說什麽呢?孩子緊張,沒拿穩杯子,也不是什麽大罪。更何況寒武侯還在一邊佯裝生氣:“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像什麽樣子?我都和你說過多少回了,你也快要是個大人了。回家看我怎麽收拾你!下次不許了!”

下次不許了,那就是說這次沒事了。

快要是個大人了,就是說現在還是個孩子。

雖然“他還是個孩子啊”這話很惡心人,可不得不說,它在很多場合裏都非常管用,尤其是對老一輩人,反殺起來,堪稱利刃。

皇帝幹瘦的臉上,也繃起了虛假的嚴肅,跟著寒武侯的話說:“對啊,對啊,下次可不許了。”

在和寒江雪對視過後,皇帝心領神會了寒江雪的意思,終於如常對上了太後的話:“那一日朕看見一個形跡可疑的黑影進了後院,就派侍衛跟了上去,是侍衛看到了刺客給昏迷的世子喂藥。”

錢太後十分不滿,眼瞅著皇帝就要露餡了,卻被寒江雪這麽天外一筆,破壞了大好的進程。只能道:“哦,是哪個侍衛啊,皇帝還有印象嗎?”

“朕哪裏記得住這個?母後不如問問望門。”那一日跟著他們一同出宮的總管太監。

太後終於不再繼續問了。因為寒江雪賭對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直說就好。根本沒什麽需要藏著掖著的。

至於河王世子是怎麽醒的,那誰知道呢?禦醫醫術了得?老天和祖宗保佑?亦或者是刺客喂進去的一點毒,以毒攻毒了?萬事皆有可能。他們要是知道答案,那他們豈不是神醫了?至於河王為什麽沒有上報,他們這些外人怎麽會知道呢?他們又沒有互相私下串聯。

這才是這段問話的重點——串聯,太後根本不在意聞嘉澤是什麽時候醒的,她只是想試著設套,看看能不能給他們這一群人編排一個互相掩護的關系網出來。

而既然不成功,那就算了。

太後稍顯遺憾,卻也就僅此而已了。河王的孫子不是龍子,和她的兒子淮王一樣,都沒有那麽具備競爭力。這次搞不死,那就下次,不著急。

錢太後跳過河王,看向了聞嘲風,卻突兀的問了寒江雪一個問題:“寒虛銜是什麽時候和無夷王交好的呢?”

寒江雪一愣,頗有種本來只是坐在課堂最後一排開小差,卻突然被教導主任給點了名的茫然。當場人太多,寒江雪都快忘了自己最初被叫入皇城的原因,是和無夷王通信了。私下傳遞宮中消息,這事可大可小,全看上位者怎麽判。往小了說那就是下不為例、既往不咎,往大了說,甚至可以攀扯到窺伺帝蹤。

康熙廢太子的理由裏,就有這一條。

寒江雪斟酌了一下,才給了太後一個差點驚掉了他爹寒武侯下巴的回答:“好多年前。因為大多時候無夷王殿下的身體都不太好,我們只能當筆友。”寒江雪自我補全了他和聞嘲風為什麽當筆友的原因,很多時候聽起來很真的謊言就是這麽誕生的,大家總會加入自己的腦補,讓事情變得更合理。

太後又問:“這些年的書信往來……”

聞嘲風的心第一次跟著提了起來。他本來對如今的局勢根本沒什麽所謂的。他和寒二一樣,其實都不太能準備猜到太後準備搞什麽,這個女人有些時候還蠻讓人出乎意料的。但不管太後做什麽,聞嘲風都有那個底氣不去害怕。直至先帝筆跡有可能暴露。